裴夫人又道:“我雖然是婦道人家什么都不懂,可這次的事情明顯是衙門的錯,流放村的好多人,并不是什么罪大惡極的罪犯,像劉慧慧還有李徽萱萱他們,都是些孩子,還要頂著犯人的頭銜,離不開流放村……”
這些事,裴夫人從前不懂,但是的這些年,有些事她也不得不想的多了些。
像李萱這些孩子們,他們又有什么錯呢?
這個事,其實陶真之前也想過。
光是燕北來看,流放過來的犯人就是個不小的數字,這些人管理的不好,遲早會出亂子。
“霍大人去了,稽查司的其他大人們也都在各個采石場呢,你劉嬸他們已經有段時間沒出來了,也不知道怎么樣了。”
這寒冬臘月的,采石場的人不種地,都是靠來城里買,官府長時間拘著他們不行,可放他們出來,稽查司又不放心。
陶真嘆了口氣,總感覺今年的燕北不怎么太平。
這一場雪,下了一天一夜,陶真習慣了裴湛在身邊,他忽然不在,她非常不習慣。
不能怪她不矜持,裴湛在的時候,別說被窩了,就是整個屋子都是熱的,但是裴湛不在,陶真只能蜷縮在冰窟窿一樣的被子里,怎么都不熱。
外面是呼嘯的北風,今夜冷的也不只是她一個人。
府城的城門早就上了關了,燕白祁一行人在城門外,站了半個時辰,才被放進來。
燕白祁的臉色非常難看,在寧古塔他丟了龍骨散,就連那個石室也不知道因為什么沒了,而且那些神秘人也沒有追查出來,燕白祁只能不甘心的回了府城。
偏偏府城衙門的這些人不長眼睛,居然讓他在外等了這么長時間。
燕北的冬天,晚上非常冷,燕白祁回去的時候人都凍僵了。
燕西樓則是一路上沉默不語,回到王府,他也沒什么反應,直接回了自己院子。
青云給他換下了外面的衣服,服侍他沐浴更衣,燕西樓說話還是有些慢,但是眼神顯然清明了不少。
他不說話,青云也不敢說,只是陪著他。
過了良久,燕西樓忽然道:“陶真回府城了嗎?”
青云道:“屬下去問問。”
燕西樓點點頭。
雖然裴湛沒出來,可是燕西樓怎么都不信裴湛就會那么輕易的死了。
如果裴湛沒死,那這件事就有意思了。
青云很快就回來了,在燕西樓耳邊輕聲說:“主子,陶真幾天就回來了,不過沒看見裴湛,陶真回了寧州,她好像還不知道裴湛的事情。”
燕西樓點點頭。
青云又說:“還有一件事,大公子剛剛去找二皇子了。”
燕西樓并不意外。
燕明修那個人,討厭他的人對他恨之入骨,但是喜歡他的人,又會對他死心塌地。
燕東遠就是這么一個人,當年他母親被人害了,整個燕北王府沒有一個人出頭,最后還是燕明修出頭給他報了仇。
這么多年,燕東遠拿燕明修當半個父親看待,如今燕明修沒從寧古塔出來,燕東遠絕對不會善罷甘休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