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云知覺得并不是太愉快,不過他還是笑了笑:“說什么了?”
許寧生道:“外公可跟我說了,你小時候在樹上睡著了,大家都快找瘋了,就差報官了,最后還是你從樹上掉下來,家里的下人才發(fā)現了你。”
確實有這么一回事,不過許云知記憶里,這件事一點都不好笑,他不是秦家的孩子,小時候的記憶就是父親帶著他到處走,從冰天雪地的地方來到了這里,后來他就住在了秦家。
秦家的小孩子們多,對于他這樣一個外來的孩子,自然是不喜歡和排斥的,許云知又長的清秀像個小姑娘一樣,經常被他們欺負。
那天,幾個孩子要他上樹把鳥蛋掏下來,就跟他做朋友,許云知孤單的太久,他太想要和有朋友一起玩,于是就上了樹,可是他剛上去,那幾個孩子就合力將上樹的梯子搬走了,之后他們在樹下說他是個傻瓜蛋,說他是個野種,他們永遠也不會和他做朋友的。
樹不是很高,但是對于一個小孩子來說,地面又是那么遙遠,他嘗試了幾次都沒敢下去,也不敢大聲的哭喊,生怕惹別人生氣,說他是累贅,不知道好歹。
最后哭累了就睡著了,才從樹上掉下去了。
許云知一直是個樂觀的人,就算這件事并不那么愉快,但是看到許寧生笑,他也跟著笑了笑:“外公還記得。”
秦忠笑道:“當然記得,可能是年紀大了,最近總能想到許多你們小時候的事情。”
許寧生道:“外公才不老,在我眼里,外公永遠年輕。”
秦忠搖搖頭道:“油嘴滑舌,一點都不如你大哥穩(wěn)重,”
許寧生道:“我這才叫年輕,哪里像我大哥,年紀輕輕,活的像個老人家一樣。”
秦忠聽著有些好笑:“你呀!”
他話風一轉道:“不過云知年紀確實不小了,是該成家了,怎么樣?有沒有心儀的姑娘?”
說起這個,許寧生擠眉弄眼道:“之前是有的,不過我哥襄王有意,神女無夢,人家看不上。”
秦忠來了點興趣:“什么人居然看不上我們云知?”
“就是……”許寧生剛要開口,就被許云知截斷了話頭:“那個姑娘很好,是我配不上她。”
許云知確實是這么想的,他從很多地方聽到了陶真的消息,自然知道她現在有多優(yōu)秀,每次想起從前他用良籍要陶真嫁給他的事情,就覺得羞愧不已。
陶真自己有本事,想要什么都可以掙,她可以脫離奴籍,可以過的很好,而想起自己當初的行為,簡直就像個笑話。
許寧生被打斷,便沒有繼續(xù)說。
秦忠也沒有繼續(xù)追問。
“好姑娘多的是,咱們在找就是了。”
他頓了頓道:“我看霜華和你年紀相仿,你們又是表兄妹,若是能成也是親上加親的好事。”
“外公,我現在還不想成親。”許云知有些無奈,感覺人老了是不是都喜歡做媒。
霜華是秦五爺的女兒,雖然秦五爺是庶子,但是很有能力,秦家一直不敢小瞧了他,他們家一直跟著秦忠在京城,負責京城那邊的醫(yī)館,這次是跟著秦忠一起回來。
許云知對霜華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,是個小胖墩,她算是許云知童年的唯一好友了,總是跟在他身后云知哥哥云知哥哥的叫。
“不見見如何知道呢,霜華可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,這么多年一直念叨你呢。”秦忠說話,便是定了。
許云知無奈的嘆了口氣,也只能答應了。
許寧生什么都不知道還取笑道:“霜華表姐小時候胖墩墩的,也不知道現在什么樣了?”
秦忠笑道:“你們見了就知道了,不過最好別說她胖,她不愛聽。”
說著話,有小廝在秦忠耳邊說了什么,許云知道:“外公,我們就先出去了。”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