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那時候也小,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。我最后見他的時候,他瘦了許多,就像是一只被折斷了翅膀的鳥,眼睛里的光沒了,心好像都死了。”
“他摸了摸我的頭,讓我好好的活著,好好聽秦二公子的話,說他會照顧我。”
許云知苦笑一聲:“沒多久他就真的死了,然后秦二公子帶我去他的墳前磕了個頭,說以后他就是我的二舅舅。”
“他死后,秦大小姐也像是一朵失去了養分的花,迅速的枯敗了,生下寧生沒多久,她就追隨爹爹去了,因為未婚產子,對秦家來說也是個大丑聞,秦忠便對外說秦家小姐嫁給了一個外地的許姓商戶,從此我和寧生就改了名字。如果不是你們提起,我怕是都要忘記溫行之這個名字了。”
這樣的丑聞,秦家知道的人不多,秦家大爺當時在外地,他知道的也只是自己妹妹被一個男人騙了,生了許寧生,而許云知是那個男人帶來的野種,如果他早知道溫行之就是許云知,怕是裴湛的醫館根本都沒機會開業。
許云知嘆了口氣道:“小時候,我并不喜歡寧生,雖然他是爹爹的孩子,可也是他間接的害死了我爹,可我卻不得不和他在一起,就連睡覺,我都要睡在他房間里才安心,因為我怕死,我知道秦家殺人奪寶,想要抹去溫卯在秦家的所有痕跡,而我作為溫卯留下的最大的痕跡,他們口中的養不熟的白眼狼,他們一定容不下我。”
“我經常會出現一些無緣無故的意外,秦忠和秦時與看我的時候,我都能從他們眼中看到毫不掩飾的殺意。
我每個晚上都做噩夢,夢見他們要殺了我,就像殺了溫卯那樣,于是我緊緊的抱著寧生,他小小的一團,脆弱又溫暖,他沒了母親,對我很依賴,可能是看在死去的女兒份上,秦家留下了我。”
他苦笑了一聲:“沒想到都這么多年了,他們還是容不下我。”
許云知說完這些,臉色就更不好了,似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。
陶真讓他好好休息,就和裴湛一起出了門。
她重重吐了口氣,千算萬算,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。
難怪秦忠會那么下狠手要除掉裴湛和許云知。
他以為溫家醫館背后是溫家人,是溫家人找上了門,聯合許云知對付他,所以才要干脆利索點下手除掉他們。
這還真是弄巧成拙了。
裴湛又被衙門叫走了幾次,可沒有證據,又有燕西樓壓著,衙門也不敢怎么樣,而且死的那個人身份都查不出,這件事看起來就是個懸案了。
可府城的輿論卻不是這樣的。
陶真覺得,這事不能這么完了。
秦家已經動了殺心,就還會對裴湛許云知下手。
就像是后世買熱搜那樣,陶真準備了好幾個陰謀論,真真假假混著來傳播,將當年溫卯的事情拿了出來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