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陶真說話的書生就是赫連燼,他看著陶真離開的背影只覺得有意思,一開始他是看陶真長的好看才過來搭話,沒想到還被人識破了身份。
赫連燼沒當回事,比起他經常出現的風月場合來說,這實在是不算什么,可是盯著他和盯著陶真姜家人卻不這么想了。
尤其是姜勇,他覺得他抓到了鐵證,證明陶真和赫連燼接觸一定是另有陰謀,其實也沒錯,只不過他搞錯了對象,有陰謀的不是陶真而是裴湛。
裴湛和赫連燼又見了一次面,還是在百香樓,這次他來直接點了綠腰和桃紅,兩個姑娘對他表面客氣,可是眼睛卻在偷偷的看他下三路,裴湛也忍不住低頭看了自己一眼,他抬頭,那兩個姑娘便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看別處了,可只要他不注意,又會盯著裴湛偷偷看一眼,然后對視一眼,眼神復雜的讓裴湛都不能忽略。
裴湛站起來,說是上茅房就出去了。他并沒有走遠,就站在門口,聽見里面傳來笑聲。
“看著個子挺高的,真是蘿卜丁啊?”
“也說不準,咱們見了那么多客人,越是個大的越是沒什么分量,倒是個子小的說不定……”
她們兩個壓低了聲音。
“這么說來,他娘子還真是可憐,怪不得他來咱們這找姑娘都只是坐坐,原來是中看不中用啊。”
兩個姑娘小聲笑著。
裴湛長舒了口氣,咬牙切齒,回去他一定要給陶真好好的松松皮。
他沒在回房間,而是等赫連燼演完了落魄書生的戲碼,才進去,赫連燼心情不錯,盯著裴湛的臉看。
裴湛對別人的目光很是敏感,不高興就寫在臉上,他說:“我時間有限,有什么事最好一次說完吧。”
赫連燼痞氣的笑了一聲,那天他和陶真說完話,也想離開,和陶真走了同樣的巷子,然后就在巷子口看見裴湛抱著一個姑娘啃的忘情,因為裴湛擋著,他沒看清姑娘的臉。
赫連燼心想,看來不管長成什么樣的男人都是男人,骨子里那些劣根性還是去不了,這個裴湛表面一本正經,風光霽月的,大白天就跟人在巷子里做那種事,看來也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。
“你之前信里寫的是什么意思?”赫連燼說起了正事。
裴湛道:“沒什么意思,偶然的機會得到點東西。”
他從懷里拿出一封書信遞給赫連燼,赫連燼接過,只是看了一眼,臉色就沉了下來,他死死的捏著信紙:“這也不能說明什么。”
裴湛道:“這封信能不能說明什么,我不知道,這要你們自己去查。”
赫連燼將信的收起來,臉上帶著幾分陰沉:“姜家的事呢?你什么意思?”
裴湛道:“我聽說姜家和你們有深仇大恨,而我和姜家沒什么厲害關系,對付姜家對我來說算是冒了很大的風險,要萬事小心,所以這次的合作,要聽我的。”
這是跟陶真學的,裴湛發現,陶真不管和誰合作,都會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,絕對不會被任何人牽著鼻子走,若是不能,那她寧愿不合作。
現在他已經給了赫連燼一個線索,赫連燼要和他合作就拿出誠意,否則,裴湛轉身便走。
赫連燼道:“姜家在燕北不能動,否則會出大事,這一點你我都明白的。”
裴湛嗤笑:“沒有什么人不能動的,你們和姜家一樣,別把自己看的太重了,在皇上眼里,姜家就是一條狗,這條狗不聽話了,換一條就是了,皇上手下最不缺的就是人。”
赫連燼皺眉,這話聽著像是將他們也罵了進去,他垂眸思考。
裴湛道:“皇帝這次收拾姜家,也是一點情面都沒留,燕北王府勢微,對皇上來說,姜家的牽制作用就小了,反而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威脅,皇上才會敲打他。姜大夫人一死,自此之后皇上也不會真的相信他們了。”
赫連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,他們家人打仗可以,但是耍陰謀詭計,還真比不上京城這些人。
這些彎彎道道他們還是想了許久才想明白的。
“寧皓一個人管不了燕北。”赫連燼說。
皇帝對燕北軍忌憚,不會真的放任赫連家不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