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趟回陶家算是收獲不少,裴湛看著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名字。
陶真說:“先查魯先生,不過我覺得不可能是他,再就是那四個丫環(huán),是死了,是賣了,總會留下些線索?!?
裴湛笑了笑問:“若不是知道你是誰,我最懷疑的就會是你口中那個什么都會的奶娘?!?
陶真知道他在打趣自己,頭也沒抬道:“奶娘確實也有可能,而且原陶真沒有親娘,奶娘和她應(yīng)該很親近?!?
裴湛道:“行,我讓小羅去查,”
陶真又道:“我今天試探了下陶夫人,更加應(yīng)證了我的猜測,原主真的在精神控制陶家的人。”
裴湛的消息很快,魯先生是和陶潛同批的學(xué)子,陶潛考上了,加上有祖宗的庇佑在,很順利的當(dāng)官,并且留在了京城。
魯先生家里是商戶,從前還勉強(qiáng)能過日子,可是后來就不景氣,魯先生又考了好幾次,家產(chǎn)都敗光了,也沒考中,陶潛看他窮困潦倒才幫了他,他在陶家教陶家的孩子們讀書,如今已經(jīng)有些年頭,是個刻板嚴(yán)肅的中年人,和陶真想的差不多。
“這么看,他沒什么問題。”陶真說:“而且我看了,大家都是在一處學(xué)習(xí),周圍還有丫環(huán)們守著,魯先生沒有單獨見原主的可能?!?
接下來是四個丫環(huán),原主的取名方式簡單粗暴,四個丫環(huán)的名字都立春,立夏,立秋,立冬。
“二十四節(jié)氣?!碧照娴?。
裴湛點頭。
陶真示意他接著說。
于是裴湛道:“這四個丫環(huán)里三個都死了,剩下一個不知所蹤?!?
盡管知道可能是這個結(jié)果,可陶真依舊覺得很震驚:“死了?”
裴湛點頭:“費了點功夫才打聽到的,立春,立夏,立冬,一個得了重病暴斃,一個失足落水,一個被馬車撞倒又被馬踩了一腳沒多久就死了,唯一一個叫立秋的,是被賣給了一個鰥夫,那鰥夫喝酒愛打人,兩個人發(fā)生了爭執(zhí),之后就沒了動靜,等第二天人們發(fā)現(xiàn)的時候,鰥夫已經(jīng)死了,立秋從此下落不明,再沒有人見過?!?
裴湛道:“是人為,沒有那么巧的事。”
“那原主就徹底成了孤家寡人了。”
是因為太聰明擋了別人的道,還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被滅口了?
兩個人又商量了一會兒,天色也不早了,裴湛不想回去,可陶真把他推了出去。
她和裴湛私下見面已經(jīng)犯了忌諱,若是他再留宿,那肯定不太合適了。
“吃個飯也不行嗎?”裴湛扒著門框委屈巴巴的問。
陶真鐵面無私的拒絕說:“回家吃去。”
裴湛想到了他娘做的飯菜,實在提不起興趣。
陶真道:“買幾個人吧,那么大一個宅子,娘忙不過來?!?
她早就想說了,不過一直沒有合適的人,貿(mào)然買進(jìn)來,會給家里填不少麻煩。
裴湛說行,他去買。
可是他不想走,最后抱著陶真在門口來了個深吻,才依依不舍的離開。
裴湛心情不錯,于樹問:“師父,回家嗎?”
裴湛搖頭:“不回,去找點樂子?!?
于樹眼里閃著興奮的光,他最喜歡找樂子。
馬車晃晃悠悠的到了裴家后門,那邊有個巷子,很深,盡頭是一個破舊的院子,從前也是裴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