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月后,蕭蕭冬日,暖陽宜人。
鑼鼓之聲熱鬧街市,鐘鼎之聲回蕩寰宇,人聲鼎沸狀,車馬如行龍,群人舞蹈于皇宮大城前,商隊駐足瞻仰,使節(jié)來賀,新修皇宮更加氣派,縱橫有致,巍峨如山,成群的工匠在加緊修繕。
這本是好日子,但對于呂牧來說,只是噩夢的開始,他是真的做噩夢,那人山人海跪拜如波浪起伏,黑膚白衣,巍巍虔誠,但前面是無頭佛陀,以肚臍為嘴吸食信眾,血流成河,人掙扎在河里,口念悲號,十分無助。
呂牧確實被嚇醒的,因為他看到那無頭佛陀周圍站了六個人,一齊向他撲來,將他撕裂,六個人的身影現(xiàn)在還在腦海里晃蕩。
“阿彌陀佛,啥子情況?”呂牧晾干了冷汗,起身來到火爐前,火爐的溫暖暫時消退了一部分的僵硬,呂牧陷入了思考之中,他是不常做這種夢的,但每一次修為提高他都會看到這六個身影,他猜想這并非只是六個人,可能是六種思想,又或者是六種劫難,就在昨天,他闖進了開光小涅盤境界,所以這噩夢更加劇烈。
沉浸在修為提升的喜悅當中,呂牧盡管枯坐了半個月,耗費了他不少精力,但收獲也是十分巨大的,如果說他必然受到那六種劫難,那就來吧,至少現(xiàn)在還沒來。
擺在目前的劫難卻是在眼里的,小殿中竟然沒有一樣擺設了,只有地毯和火爐,而且金器玉器散落在地上,桌子卻沒了。
皇宮也能遭劫?
不對,難道這些桌子椅子都被拿去修建皇宮了?也不太能,畢竟這些桌子的木質(zhì)都是極品,最少也都五千年以上的樹木,很難腐朽,用作當建筑的確能傳承千萬年,關鍵是就這幾樣能蓋個茅廁就不錯了。
“不會真的蓋茅廁了吧。”呂牧搓了搓鼻子,吶吶道:“屋子里這些金器玉器都在,搬走我殿里的東西一定會通知我的,而且這半個月我并沒出去過,誰都知道我閉關了,難道真有小偷趁我做噩夢的時候搬走了?”
如果真的是,那小偷可算是太有眼光,知道木制的東西比金玉更加寶貴,絕不是一般的小偷,可以說是大偷、巨偷,龐偷。
在屋里徘徊了一圈,呂牧忽然想起一件事,一月前他坐在這火爐下面的石室里,利用兩具傀儡騙過公子論,密室里有一把八千年金絲楠木的小板凳,不知道——
“善哉善哉,啥子情況!”呂牧完全傻了眼,掀開密室之后,那小板凳真就不見了,除了他之外,也只有這個殿曾經(jīng)的守衛(wèi)知道,但當夜一場大戰(zhàn),守衛(wèi)全部死了,這小殿的宮女也都死于非命,剩下的也就楚歌那些人知道了。
“楚歌偷我椅子干什么?”呂牧突然壞笑:“小衲修為高升,正要找人試試,看小衲不把你的屎尿屁一起打出來。”手張開,圣蓮刀握在手中,呂牧走出殿外,一股冷風撲面而來,暖陽在頭上。
宮女和侍衛(wèi)對呂牧行禮,呂牧心情正好,隨手從小殿里拿了幾樣金器玉器賞給了他們,并問道:“我閉關期間,可能有什么人進來過?”一個侍衛(wèi)道:“別人可能不清楚,但小人是清楚的,小人日夜守在此地,是陛下吩咐過的,并沒有任何人進入,甚至大家知道國師大人閉關,連經(jīng)過這里的人都沒有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小的不敢說謊。”
“那就奇怪了,我屋里的木制家什全都沒了。”
呂牧奔向楚歌的住處,但見楚歌撓著頭也正在納悶:“怪了,我這里的幾樣水龍木不見了,那可是一萬年不朽的一張桌子,一場大戰(zhàn)下來,毀得毀,碎的碎,也只剩這幾樣寶貝了。”
呂牧立刻站住,從楚歌門前飄過,知道楚歌也丟了東西他便無法懷疑下去,但楚歌已經(jīng)追了出來:“小子,你是不是把小爺?shù)囊粡堊雷影岬搅四隳瞧莆堇锪恕!?
呂牧轉(zhuǎn)身,嘆道:“實話告訴你,我屋里除了頂梁柱之外,一片木頭都找不到了,而且有一根頂梁柱上還缺了一塊,以前我問過這里的宮女,聽人說這是百年前壞掉的柱子,補了一塊冷月桂撐住的,現(xiàn)在那塊冷月桂也沒了。”
楚歌也不得其解,但可以肯定的是,丟的都是名貴之木,有的幾乎可以充作下品禪木了。
兩人正討論著,一個帶刀的金甲將軍急匆匆走了過來,匆匆忙忙行了一禮,道:“國師先生,吾皇有請。”
呂牧道:“什么事?”
“據(jù)說是丟了一件東西。”將軍回答道,他的樣子看來很急,引手道:“請。”
呂牧看向楚歌,對方的表情也是非常復雜:“你信不信,丟的是一塊木頭。”
“而且讓女皇都重視的木頭,最低也是上品或者極品禪木。”
不僅僅是一塊禪木而已。
吾將身穿黃袍,將火辣的身體裹在黃袍之中,看起來密不通風,但一掌尊貴的容顏依然能讓人有無限遐想,但是現(xiàn)在,她卻凝重道:“朕寢宮被盜了。”
“少了什么?”
“一塊極品禪木,本來打算送給你做為謝禮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