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一分開,陶真就后悔了,偏偏燕北的天氣變的快,下午還艷陽高照的,到了傍晚天就陰了下來,很快就刮起了風,還沒擦黑就開始飄了雨夾雪。
陶真剛打開窗戶,一股冷風吹進來,冷的她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又陰冷又潮濕,裴湛在外面待一晚上非凍出病不可。
她心里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,哪里能安心休息。
穿了件厚衣服就出了門,料想裴湛也不會走到太遠。
陶真沿路走了許久,雨雪越來越大,風帶著涼意吹在臉上,迷了眼睛。
陶真將附近的酒館,茶樓都找了。這個時間大部分店鋪都關了門,不少店鋪門前的燈籠都被吹滅了,只剩下幾只被風吹的搖搖晃晃來回飄蕩。
陶真找了許久,都沒有裴湛的影子,心中也越發焦躁,無奈只能先回了客棧,卻看到一個人蹲在角落躲著風雨。
陶真快步跑過去,看到是裴湛她才大大的松了口氣。
裴湛看著她直皺眉:“你怎么回事,怎么比我濕的還厲害?”
說著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要給陶真披上,陶真搖頭:“別了,我本來就濕了,一會兒再把你衣服弄濕了。”
裴湛沒管她,將衣服披在她身上。
兩個人進了客棧,大廳里零零散散的還有一些人坐著,看到進來的兩個人,都朝著他們看過來,陶真沒理會和裴湛一起上了樓。
進了屋子,陶真就把外面濕透的衣服脫下來,她里面還穿著不少衣服,又出去叫了熱水。
裴湛一點沒濕,就是臉凍的有些發紅。
陶真皺眉道:“霍行也太不靠譜了,怎么也得給你安排個住的地方啊。”
下午她就想說了,不過她不是個喜歡背后說人,就忍著,現在看來,這種天氣,裴湛要是在外面待一晚上,還不凍出毛病來。
裴湛假模假樣的道:“這事也不能怪霍大人,他家里也有挺多事,可能一時疏忽了。”
陶真沒在說什么。
很快熱水來了,小二和陶真熟悉了,還指望陶真以后帶著他做生意賣牛肉干,對她很客氣。
陶真簡單的洗漱了一下,裴湛也擦了一把臉。
然后他茶里茶氣的說:“早知道我不過來了,這和家里不一樣,人多眼雜的,萬一明天有人看到我在你房里,還不一定說出什么閑話。”
裴湛也偶爾去接裴恒,書院有人認識他。
正在給裴湛準備地鋪的陶真一愣,忽然想到什么,抬頭道:“林先生一個人住,我去跟他說說,你和他擠一擠。”
晴天霹靂!!
裴湛都沒反應該怎么做,陶真已經出了門。
沒一會兒,陶真就回來了,看起來很高興:“我也是死腦筋,早就該想到的,林先生說徐院長住在老丈人家里,不過客棧還是預留了他的房間,你正好可以過去住。”
裴湛扯著嘴角干笑了一聲:“這還真是個好消息啊。”
安頓好裴湛,陶真就睡了。
她體質一向很好,可是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換了地方沒休息好的緣故,加上淋了點雨,她居然發燒了,嗓子冒煙,渾身無力,她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,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。
倒了杯冷掉的水,喝了一口,嗓子才好了一點。
“陶真,你在嗎?”
陶真聽出是林先生的聲音,她走過去,打開門,林先生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:“你病了?”
陶真點點頭:“應該是著涼了。”
林先生道:“要不去看大夫?”
陶真搖頭:“沒事。”
一個感冒而已,扛扛就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