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陶真當然不會,她又不是剛出社會的天真小女孩。
她和林先生無親無故,人家不會隨便幫她,不過是利益相互交換,彼此都有利用價值罷了。
可林舒的事還是讓她覺得非常可惜。
如果真是因為林舒和蘇尋差不多,林舒就要被開除…
就算是見多了人情冷暖的陶真,還是有點接受不了,如果林舒是個陌生人,她也不會有這么大的感觸,可林舒偏偏不是。
陶真拿林舒當自己人看。
之前她一直覺得林舒被開除,只是單純的因為逃學,可現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,陶真替林舒覺得不值得。
蔣春生道:“你也不用多想,就算是不開除林舒,他也沒法繼續讀書。”
因為林舒窮,沒背景,所以就要被這么欺負。
陶真想到了林父,那個蒼白瘦弱的男人,一心想讓自己的兒子出人頭地,耗盡心血把兒子送進書院,可這行為在旁人看來是多么的可笑。
明眼人都知道,林舒就算是成績再好,也不可能出人頭地,因為他沒錢,他負擔不起高昂的學費,以及日后各種考試的費用。
如果云德沒有蘇尋,一定會好好的培養他,可是偏偏他命不好,和有權有勢的蘇尋一個書院,怎么辦呢?高官的兒子,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,怎么可以被一個窮書生壓一頭?
書院本應該是最干凈最純粹的地方尚且如此,何況是朝堂上。
陶真可以接受,可她覺得不舒服,非常非常非常的不舒服。
連帶著對底下那幫人也有點喜歡不起來。
她看了蔣春生一眼:“你和我說這些什么意思?”
蔣春生笑道:“你別防著我,我真的只是隨口說幾句,沒什么意思。”
才怪!
陶真才不信。
她瞪了蔣春生一眼,轉身回了房間。
…
裴湛自那天之后就一直沒來,陶真以為是稽查司有事,便也沒多想,因為清談會就要開始了,林先生帶著他們去場地看了看,就在白鹿書院,白鹿書院歷史悠久,占地面積特別大,環境也非常好。
看完了場地,林先生把他們叫在一起,說:“這次考試題是飛花令。”
飛花令陶真并不陌生。
每場設置一個關鍵字,不再僅用“花”字,而是增加了“云”“春”“月”“夜”等詩詞中出現的高頻字,雙方對手輪流背誦含有關鍵字的詩句,直到有一方背不出,則另一方獲勝。
飛花令剛出現的時候就是行酒令的一個詩詞游戲,沒想到今年會用在清談會上,聽說還是京城來的大人物提出來的。
林先生道:“你們不要想的太簡單了,這次的飛花令要求是不允許用前人的詩句,必須自己現場現做,四個書院一起比,按照淘汰順序定輸贏。”
簡單干脆,難度非常大。
這樣的形式風格,和往常的確完全不一樣,就連蘇尋也皺眉。
張珂忍不住說:”這也太難了。”
蔣春生問:“先生知道題目具體是什么嗎?”
林先生搖頭:“燕北王府到時候會派人過來,據說京城來的貴客親自出題,至于出什么字,沒人知道。”
說完他看了陶真一眼,陶真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林先生覺得她能勝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