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真回來最高興的就是裴小弟了,多日未見,小家伙長高了一些,但是和同齡人相比還是矮了一下。
不過還是一樣的能吃,裴夫人看著他感慨:“幸虧這兩年有銀子了,不然……”
如果沒有陶真,怕是一家人飯都吃不飽了。
裴小弟根本不理會眾人對他的說笑,他吃著一碗紅燒肉,還是陶真養殖場的豬肉做的,肥瘦相間,特別好吃,被他娘的黑暗料理荼毒了幾個月的裴小弟吃的頭也不抬,恨不得把頭埋進碗里。
裴夫人則是非常高興,之前陶真都說了裴湛沒事,可是她沒親眼看見就難免多想,如今親眼看見裴湛她這顆心才算是放進了肚子里。
對于裴湛易容的事情,裴夫人也沒多問,她是個聰明的女人,不該問的,一句話都不多說,不給兒女添亂,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,還特意叮囑了裴恒,關于二哥回來的事,不許對任何說。
裴恒指了指自己的嘴巴,比劃了半晌,這個意思很簡單,陶真一眼就看懂了。
裴恒說:“我的嘴只是用來吃飯的,不能說話。”
陶真笑的肚子疼。
陶真和裴夫人上街置辦年貨,寧州城的年味很濃,到處張燈結彩的,賣年貨的也特別多,不管有錢沒錢都得買點肉,陶真他們養殖場的泰安豬就非常受歡迎,好吃,便宜,油水大。
一頭豬沒一會兒就賣完了,旁邊還有專門收豬下水的,都是大河村的村民,他們在不遠處支了個攤子,專門賣豬雜,來逛菜市場的都愿意熱乎乎的吃上一碗。
裴夫人看的感慨,當初她和陶真就是這么過來的,想起來就跟做夢一樣。
陶真其實也有這樣的感覺,不知不覺都這么久了。
……
京城。
燕白祁風程仆仆一路回了京,他先回了府,沐浴更衣,之后要進宮面圣。
去了燕北一年多,不但毫無收獲,還搞砸了,燕白祁不用想也知道,會是什么樣的后果。
隨從道:“殿下不必太過擔心,有貴妃娘娘呢。”
燕白祁沉了沉眼睛,就算是貴妃在,也未必能平息父皇的怒火。
這時候,外面小廝來報:“殿下,陶側妃來了。”
燕白祁沒什么表情道:“叫她滾。”
小廝面露為難,隨從道:“殿下有事要忙?讓側妃晚點過來。”
小廝匆匆跑了。
燕白祁嗤笑:“看出差距了嗎?”
隨從沒接話。
燕白祁搞不懂高貴妃為什么就是不滿意聰明好看的陶真,而給她娶回來這么個蠢貨,腦子里只有男女那點事,永遠搞不清輕重緩急。
隨從道:“貴妃娘娘自有打算,陶家大小姐太強勢了,于殿下而未必是好事。”
燕白祁沒再說話了,
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他母妃沒有容人之量,還沒過河就拆橋了。
既想要利用陶真,又容不下她。
宣德殿外,燕白祁已經等候多時,不時的有宮人們走過,也全都是步履匆匆,腳步輕快,沒有發出半點聲音。
過了許久,里面走出兩個人,一個是當今德高望重的太醫院院首秦老太醫,一個則是秦家最年輕太醫,也是秦家的接班人秦昭。
兩人走出來,沖燕白祁點點頭,便離開了。
燕白祁得了召進了大殿,
殿內點了炭火,溫暖如春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中藥味,乍一從寒冷的外面進到屋子,燕白祁還有點不習慣。
內室的龍榻上,皇帝靠著塌坐著,大太監周到又小心的服侍著他,他染了風寒,看著有些憔悴,卻依舊威嚴,和一年前沒什么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