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湛看著漆黑的夜色,眼底冷的像是結了一層冰。
陶真也算是見過了大風大浪,她在最初的震驚之后,慢慢的平復下來。
她知道裴湛大概是有什么毛病,正常人是不會突然來這么一下的,不過想想,裴湛在經歷了家破人亡,杖刑刺字,流放北地這種種一系列事情,曾經的尊榮不在,家人慘死,尊嚴被人踐踏碾碎……
每天還要面對的殺父仇人的女兒,一連串的打擊下來,是個人都很難正常吧。
“你今天怎么了?”陶真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。
一切事情的發生總要有個誘因,裴湛之前就算是再討厭她也會克制自己,幾個月前他掐著自己脖子那次,是因為原主自盡了,觸怒了他,可是今天呢?
他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就這樣。
裴湛沒想到她會問這個,他冷笑了一聲:“你不清楚嗎?”
陶真看他這陰陽怪氣的模樣就有點生氣,礙于人為刀俎的客觀環境,她忍了,認真的思考今天發生的事情。
“因為霍行?”
裴湛沒說話,顯然是默認了。
陶真皺眉道:“這件事確實很難辦。”
裴湛冷笑。
難辦?
你還不是不想在這待著,想要跳出裴家這個火坑了吧!
那股壓下去火氣,隱約有冒頭的趨勢。
陶真道:“我也正要和你說這件事,我們還是要好好的商量商量。”
裴湛給活活的氣笑了:“這件事還用和我商量?”
陶真抬頭狐疑的看他:“不是你嗎?”
裴湛一愣:“什么是我?”
陶真松了口氣:“今天霍行跟我說的時候我真是擔心,那個人死了那么久了,就算是官府想要查怕是要找不到什么線索,不是你,那我就更放心了。”
裴湛“……”
他一直覺得自己很聰明,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有點蠢。
“什么人?”
陶真抬頭,古怪的看著他:“不是去年劫持我的那個人嗎?今天霍行說他的尸體沖出來了,我還擔心是你埋的。”
陶真頓了頓,皺眉:“你說的不是這件事?”
裴湛“……”
當然不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