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真吃了第一口,就問了剛剛的話。
獨樂樂不如眾樂樂,裴二公子偶然換個口味也是可以的。
裴恒一張小臉皺巴巴的,有了幾分猙獰的味道,他拿著筷子在碗里挑啊挑的,可憐巴巴的看著陶真。
裴夫人有點不好意思道:“阿恒,不要鬧你嫂子。”
她自己吃了一口自己做的飯,也開始用筷子戳碗。
“明明按照你說的做的,這怎么味道就不一樣呢。”
裴夫人干巴巴的笑著,滿臉的尷尬。
陶真道:“光吃飯太干了,要不我們吃點面?”
裴夫人連忙說好,裴恒更是直接放下了筷子,一臉的期待的看著陶真。
晚上,裴湛回來的時候,臉色就不太對的,他直勾勾的盯著陶真,問:“你出去了?”
陶真點頭:“我進城了。”
平日里兩個人的交流其實不多,陶真進城也就沒跟他說。
看著他不太好的臉色,陶真擔心他又鬧公主病再發瘋。
裴湛沒鬧,他實在沒有力氣:“下次你要出門,就不用給我送飯了。”
看著他一臉的菜色,陶真忍著沒笑,點頭說了聲好。
每天晚上聚集在裴夫人的屋子已經成了習慣,陶真拿出今天買的布,顏色都不好看,沒有一匹是鮮亮的顏色,都灰撲撲的,不過穿上很耐臟,也結實,而且毫不顯眼。
裴家人現在要做的就是不顯眼。
做衣服的事情就只能交給裴夫人了,陶真白天買的書拿了出來:“小恒也到了讀書識字的年紀,我買了書本。”
裴湛肚子還是不舒服,他躺在炕上,斜著眼睛看陶真,裴夫人笑容滿面:“之前我還尋思呢,結果你就買了。”
他翻開書,看到是空白的,愣了一下,看向陶真。
陶真道:“成品書太貴了,我們拿回來自己抄快一點。”
裴夫人說:“這個主意好,書本本來就貴,能省一點是一點。”
前段時間蓋房子,積蓄花掉了一大半,這一年還長,他們必須省著點花,而且從黃夢涵的事情可以看出來,之前村子安定,不是因為這里的人和善,而是因為那時候是冬天,大家幾乎都在家,是非是少了些,可是現在天氣熱了,人都出來了,很容易生事端。
裴家又蓋了房子,那些人不會覺得裴家是因為房子倒了才蓋房子的,只會覺得裴家一定是走了什么歪門邪道的路子才有錢蓋房子,裴湛在采石場的活,輕松而且工錢比以前多了一倍,就這一點也不知道又要礙著多少人的眼了。
人都是很復雜的動物,見不得別人好,尤其見不得別人過的比自己好,當你不如他們,或者過得比他們差的時候,他們無所謂,甚至產生優越感,可是當你比他們過得好的時候,一種叫做嫉妒東西就會慢慢滋生。
這就叫無緣無故的恨。
裴夫人現在也深刻明白了錢的重要性,她要多存點錢,在這個吃人的地方,錢多點總是好事。
這種覺悟不單是裴夫人有,裴湛也有,他們是這一年領悟的,而陶真從小就知道這個道理。
不過裴二公子對陶真這種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,無條件的使喚他的做法還是有點不滿,他微微的皺眉,雖然是為了裴家,雖然是為了弟弟,可這完全不影響裴美人不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