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三,你小子是不是做了把頭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,可以不認家里人了?”
“對啊,就算是嬸子,好歹也養了你一場,你不能這么沒良心啊。”
眾人你一,我一語。
李徽推開人群,冷笑道:“以前還以為只有女人愛嚼舌頭,今天到是長眼了。”
他這話算是狠狠的打了這些人的耳光,有人臉上掛不住,便開始連李徽一起說,不過李徽可不是王三,他從來都是靠拳頭說話的,半個采石場的人都挨過他的打,被李徽一眼瞪過去,就一個字都不敢說了,不過心里到底是非常不滿的。
趙氏見李徽來了,多少有些心慌,王三是好拿捏,可是李徽卻是個硬骨頭。
“趙氏,你口口聲聲說王三沒良心,你到是說說,他怎么沒良心了?就因為你讓他去劉家入贅他不愿意?”
李徽一開口,趙氏的眼神就閃爍了一下,怒道:“我也是為了他好。”
“那怎么不叫王大寶去?”
“大寶怎么能去給人入贅?”趙氏急了。
李徽冷笑:“那王三就可以了?”
他又說:“就因為他沒爹娘,你們做叔叔嬸子的就能這么欺負他?”
“我們哪欺負他了,他不是我們養大的?”
趙氏的反駁很快就被李徽打了臉:“養大?當年王叔是留了家產的,你們都給霸占了,王三十二歲就來采石場干活了,這么多年吃的喝的穿的都是他自己的,跟你們有什么關系?你們巴在他身上吸了多少血你們自己心里清楚,如今居然還舔著臉來,就因為王三沒乖乖聽話被你們賣了?”
李徽說完,眾人都點點頭,看向趙氏的眼神都變了,這個女人看起來和善,沒想到這么惡毒。
王三也推開趙氏的手:“你回去吧,我是不會去劉家入贅的。”
趙氏被人當眾扯下了遮羞布,頓時惱羞成怒,她沒想到平日來看起來粗枝大葉的李徽居然這么能善辯?
“這是我們家的事,怎么也輪不到你插嘴。”趙氏恨恨道。
她要不是個女人李徽能一巴掌扇死她,怎么能有這么惡毒又不要臉的女人呢。
“王三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,他的事就是我的事,誰要是再把主意打到他頭上,我絕不會輕饒了他。”
趙氏還想說什么,裴湛走過來,看了一眼眾人,懶洋洋的說:“都閑著是吧,不用干活的?”
他現在是監工,雖然看著文弱,但是眾人還都有點怕他,當時就散了。
趙氏一看人都走了,有些慌張,她聽說過裴家,自然也知道裴湛,到現在裴湛和他嫂子的那些桃色新聞還在流放村流傳著。
趙氏沒想到裴湛居然長這樣。
裴湛根本沒理會趙氏,對一旁的一個年輕人說:“今天誰守著門呢?什么人都能放進來了?出了事誰負責?”
那個年輕人嚇了一跳。
李徽剛剛確實沒怎么注意到這個問題,當即看了那個年輕人一眼,饒有深意道:“原來是錢東啊。”
錢東干笑一聲:“李……李哥,是我錯,我去撒尿了,這女人就乘機溜進來了,我這就趕她走。”
錢東說完就去趕趙氏,趙氏知道這次不鬧出點什么來,恐怕下次連門都進不來了。
“來人啊,殺人啦……”趙氏就是不走,錢東急的出了一腦門的汗,無奈趙氏撒潑,根本拉不出。
裴湛對旁邊的人說:“采石場是官府的地方,有人擅闖鬧事不小心打死了,算采石場的過錯嗎?”
他身邊那人也機靈,隨口道:“我這就去找稽查司的大人過來。”
趙氏沒想到問題這么嚴重,當時就慌了,起身沒用錢東拉著就走了。
她一走,王三才松了口氣:“這回真是太謝謝你們了。”
李徽道:“你小子皮癢了吧,跟我還說謝謝。”
王三當然是跟裴湛說的。
裴湛點點頭,聲音到是也不大,可周圍人都能聽的清楚:“下回有人再擅闖進來,就去找稽查司的大人們秉公處理,或者直接拖出去。”
裴湛是個狠人,眾人都知道,他也從來不開玩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