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飯的時候,陶真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,裴夫人嚇了一跳:“把店都盤下來嗎?你一個人忙的過來嗎?”
陶真道:“娘,你不是喜歡做衣服嗎?這個店面以后就你管著。”
裴夫人不確定道:“可是我……我之前也沒接觸過,不知道能不能行。”
她出嫁之后,手里是有幾個嫁妝鋪子的,不過也就是查查賬什么的,都是甩手交給別人管著,年底她收錢,這猛不丁的讓她經營一個鋪子,裴夫人還真是有些不確定,她怕自己管不好。
陶真道:“您好歹也是一個府里的當家主母,這么個小鋪子不在話下的,再說還有我和云三娘幫著,沒問題的。”
裴夫人想了想,點點頭:“好。”
裴湛有些意外,他沒想到裴夫人這么痛快的就同意了。他娘正如她自己說的,就是在家里管管賬,外面的鋪子她沒接觸過,真的能行嗎?
裴夫人自己也發憷,可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,這個家里,陶真勞心勞肺的已經夠忙了,裴夫人看著也心疼,總恨自己不能多幫點忙。
這一年的流放村生活也讓她明白了,她早就不是什么貴夫人了,丈夫兒子已經死了,活著的人就是要好好的活著。
裴夫人不想以后待在這個地方,總要想辦法離開的,暫時沒想到辦法之前,能做的就是強大自己。
多點錢財傍身總不是壞事,想想去年冬天的日子,裴夫人還是心有余悸,她不想讓兩個兒子再過那樣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了。
不會的,不懂的,她都愿意去學。
裴夫人既然同意了,現在就這只剩下錢的問題了。
裴夫人做衣服的錢,陶真都讓她自己收著,斷斷續續的她也存了差不多十兩銀子,就都拿了出來。
可還是差了一些,而且蔣二那邊不賒賬,她要買牛肉就要拿現錢出來。
吃過飯,裴湛叫住了陶真,陶真不是第一次進他房間,她就很疑惑,裴湛一個大老爺們,怎么讓屋子保持的這么干凈整潔的?和她亂糟糟的房間比起來,真是天壤之別。
裴湛挪開炕上的桌子,后面有個被挖出來的小洞,裴湛從里面拿出一個布包來,遞給陶真:“我的全部家當,從今天開始就全都交給你了。”
陶真接過錢,總覺得有些不對,給錢就給錢,說這樣的話做什么?有種新婚之后,丈夫把錢給妻子保管的感覺。
讓人覺得怪怪的,就好像拿了他的錢就是他的人了。
陶真數了數,裴湛這家伙還真是沒少存錢,之前買牛他給了二十兩,后來陶真錢收回來就還給他了,加上那二十兩,現在袋子里還有三十兩,總共是五十兩銀子。
有了上次的經驗,陶真識趣的沒問他剩下的是哪里來的,心想可能是賣香料抄書什么得來的吧。
裴湛坐在炕上,像個小媳婦一樣看著她,他說辭都想好了,沒想到陶真什么都沒問就拿著錢走了。
裴湛嘴角微微勾起,很淡的笑了一下。
其實陶真上回就猜對了,這些錢根本不是他做香料得來的,他也從來沒做過什么香料,這些錢,就是當初的贓款。
他為了弄死張力從采石場偷來的,有一百多兩銀子,他找那個妓女陷害金士杰后給了那女人五十兩銀子讓她離開,剩下的就放在這里一直沒動……
裴湛舒了口氣,舒服的倒在被子上。
陶真有時候,還真是很好騙呢!
…
湊到了錢,云三娘那很快也清點出來了。
“如果是別人沒有三百兩銀子是不行的,你的話就給二百七就好了。”云三娘肉痛的說。
陶真也認真的看了看賬目什么的都沒問題,確實如云三娘說的,這些東西,絕對值三百兩銀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