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霍大人找你是什么事?我看其他幾個監工也都被叫進去了。”李徽問。
裴湛還沒開口,李徽就說:“是不是要來拉石頭了?”
裴湛“……”
“你都知道了還問我?”
李徽笑道:“每年都這些事。”
裴湛說:“是府城的人來拉嗎?”
李徽點頭:“是啊,每年的這個時候,拉去修城樓修修工防什么的,燕北連接關外,是重要軍事重地,每年采石場的石頭他們都用來干這個。咱們這邊還好點,據說寧古塔那邊的犯人還要背石頭去修城墻呢。”
“咱們采石場也沒多少石頭。”裴湛說。
李徽說:“燕北采石場多了,你想想,大順每年多少犯事的人呢,不是流放到燕北就是嶺南去了,咱們的采石場的石頭就是修建寧州這一段的城墻,去年不是加固了嗎,今年估計要換一段吧,誰知道呢。”
裴湛聽的心不在焉。
李徽嘆了口氣:“今年不知道來什么人呢?去年來的是個老頭,好糊弄,都沒來過幾次就走了,但愿今年來個好伺候的主。”
李徽站起來:“我去那邊看看,這幫人不看著就偷懶。”
裴湛心里還惦記著陶真的事,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進了城了。
一想起來就滿心的煩躁,就在這時候,不遠處一陣喧鬧,人們興奮的往那邊跑,大喊著:“打起來了打起來了。”
裴湛過去的時候就看見李徽在打人,周圍圍著一圈人都在起哄,沒一個拉架的。
“還站著干什么,快拉開他們。”裴湛怒道。
眾人這才拉開,李徽一臉的憤怒,而被打的那個滿頭是血已經昏迷不醒了。
因為這邊動靜太大,霍行也出來了,看到這樣情景,他臉色也不好看。
被打的那人叫錢東,就在門口看門,頂替了原來王三的活,以前是黃明的跟班。
裴湛查看了他的傷勢,到是沒什么大事,只是被打暈了。
他松了口氣,和霍行說了結果。
霍行皺眉,臉上寫滿了不悅道:“府城那邊要來人了,這個節骨眼上,我不希望再出任何事。李徽是你的人,管好他。”
李徽被關在小木屋,臉色不好,看起來怒氣未消。
“裴監工。”守門的認識裴湛,很客氣的打了個招呼,
裴湛笑道:“我和李徽說幾句話。”
采石場打架也沒什么大不了的,那人也沒在意,走遠了一點。
裴湛進了門,木屋里面有張床,擺設簡單,平時是供給監工或者稽查司的大人們休息。
李徽坐在床上,身上手上還殘留著錢東的血跡。
“怎么回事?”裴湛皺眉問。
才一會兒,李徽就惹出了事,如果是平時也就過去了,可今天偏偏霍行也在。
李徽道:“這事真不怨我,是那孫子先挑釁我。”
“他挑釁你什么?”
李徽怒道:“那孫子平時還挺老實的,今天他跑到我面前說我是綠王八,女人被人睡了……”
李徽雖然打架厲害,可也是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的,錢東平時看見他跟個孫子似的,今天居然當著他的面挑釁他,他如果不揍他,怕是以后采石場的那些雜碎都要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