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,燕西樓的臉依舊很紅,紅斑幾乎遍布全身,他渾身發燙,就好像快要從體內燃燒起來一樣,整個人瘦的皮包骨,非常嚇人。
燕東遠站在一邊,裴湛認真的查看燕西樓的病情,許久之后,燕西樓身上的紅斑依舊,可是高熱卻退了,人也沉沉的睡了過去,裴湛總算是松了口氣。
見燕西樓沒事了,燕東遠也是明顯的松了口氣,兩個人一起出了門,燕東遠問:“裴二公子良籍辦好了嗎?”
裴湛搖頭:“還沒有。”
燕東遠道:“今天的事還多虧了二公子,西樓的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,還要有勞二公子了,至于你的良籍,我會叫人去辦。”
裴湛客氣道:“大公子客氣了,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。”
裴湛出來的時候,許云知已經走了,李徽靠著欄桿打瞌睡,裴湛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才醒來,擦了擦嘴邊的口水:“辦完了?”
裴湛點點頭:“今天是完事了。”
不過,他暫時還不能離開的府城就是了。
燕東遠很客氣的叫人送他們到了客棧,李徽一路憋著,等到了客棧房間,他終于憋不住道:“你們猜我今天看到誰了?”
裴湛沒理會他,陶真問:“誰呀?”
李徽道:“許大夫,不過人家就跟不認識我一樣,這人啊,還真是不可貌相,好歹在寧古塔也算是出生入死了吧,他居然沒記住我。”
陶真和裴湛對視一眼,陶真道:“要不你跟他說吧。”
李徽一愣:“說什么?”
裴湛道:“許云知不認識你正常,因為他根本沒去過寧古塔。”
李徽愣住了,什么叫許云知沒去過寧古塔,如果他沒去過,那他們看到那個人又是誰?
裴湛道:“是別人易容的。”
寧古塔的那個許云知是假的,裴湛和陶真之所以能發現,還是在他們遇到燕東遠之后,許云知會醫術,而且醫術很好,如果寧古塔跟著真的許云知,那他一定能發現燕東遠中毒的事情,而且之后裴湛給眾人解毒的時候,許云知也沒有任何表示,裴湛就確定這個人根本不會醫術,不是真的許云知。
可奇怪的是燕東遠也沒有因為他不會醫術有任何懷疑或者異樣,那就證明,燕東遠是知道的。
陶真說:“你們去寧古塔之前,我找過禹城王,雖然我當時沒見到他,但是青無告訴我,他派了人保護裴湛,可是派了誰,沒人知道,直到那晚許云知出手幫了我們,我也就知道了,許云知就是禹城王派去保護裴湛的人。”
李徽沒經歷后來的事情,他當然不知道。
離開寧古塔之后,他們和燕明修也一直沒機會見面,有很多話也沒來得及問。
李徽聽的一愣一愣的,最后他沒忍住問:“為什么非要易容成許大夫啊,那人又不會醫術不是很快就會露餡嗎?”
就算不易容,大家也都互相不認識,也不會有人發現。
李徽都覺得是多此一舉。
這個陶真也想過,她嚴重懷疑這是燕明修的惡趣味,他知道許云知喜歡自己,當初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將的許云知帶去流放村,就為了看好戲,現在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,真是一點都不稀奇了。
他沒讓易容的許云知給陶真演一個郎君深情妾無意,已經是非常克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