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湛皺眉,她去了哪里?
剛出門就看見巷子口陶真拿著吃食往回走,應該是出去買了早飯,裴湛在角落躲了起來,等陶真進去,他才出來,覺得自己虛驚一場,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,太疑神疑鬼了,于是他腳步輕快的往外走,然后在巷子外看到了一輛馬車。
這馬車看著眼熟,他跟了馬車一段,就看見燕白祁從馬車上下來了。
裴湛回到燕北王府的時候,時間不算晚,王府的人只當他有什么急事,也沒有多問。
王府世子呆頭呆腦,似乎想說什么,但是他現(xiàn)在這個狀況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裴湛道:“再過幾天吧,等毒素清了,你的狀況會好一點,不過這次中毒太深…”
裴湛有些可惜道:“我不知道對你的別的方面有沒有什么影響。”
燕西樓應該是聽懂了,點點頭。
…
花樓街巷!
和夜晚的熱鬧不同,白天的這里非常冷清,街上偶然會出現(xiàn)幾個腳步虛浮宿醉過后的客人。
燕明修一晚上沒怎么睡,他起的很早。
秦巖伺候他洗漱了,他嫌秦巖笨手笨腳的太慢了,他很少這樣急迫,這些年找了很多地方見了好多人,一次次的失望,到如今他都快絕望了。
可忽然冒出一個不確定的人,燕明修卻覺得冥冥之中有什么牽引著他。
兩個人來到花樓街,太陽才剛剛升起來,早上的空氣清新,帶著一點清冷的味道,燕明修吸了一口便捂著帕子咳嗽了好半晌。
“主子,沒事吧?”秦巖拍著他的背問。
“沒…我沒事!”
他靠著墻緩了一會兒:“走吧。”
巷子口窄,馬車根本進不去,燕明修只好步行,走到一個早點攤前,被迎面來的蒸包子氣撲了一臉。
“主子!”秦巖擋了擋。
一個人抱著貓,慢悠悠的走過來,對那老板道:“老板,五個肉包子!”
燕明修身子一僵,從秦巖肩膀的空隙處看那個人。
熱氣繚繞,晨光明媚,那個人穿一身舊了的青布衣裳,衣服有些年頭,他也沒有好好穿,就那么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,露出白色修長的脖頸,以及漂亮的鎖骨,懷里是一只橘貓,白皙的手指撫摸著貓頭,看著頗有幾分放蕩不羈的味道。
燕明修覺得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,眼里就只有那個人,那張臉沒什么變化,只是多了幾條皺紋,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英俊,反而多了幾分成熟的味道。
那人坐在街邊的椅子上,摸著貓的手一頓,似有所感的抬頭,裊裊的熱氣中,他和燕明修四目相對。
時間過去了十幾年,無論是燕明修還是都云澗,都不在是當初的少年,他們彼此對望,在晨光中。
過了好一會兒,或許也沒有多久,包子店老板將包子遞給都云澗,都云澗回過神,拿了包子,轉(zhuǎn)身走了。
燕明修在身后跟著,直到他回了家。
吉祥才起來,打著哈欠出了門,看見師父手里的包子眉開眼笑,拿了一個剛要吃,就見到了跟在師父身后的燕明修。
“你怎么又來了?你還想干什么?我話都說的很明白了。”吉祥雖然怕燕明修,但是對于這人跟到家里,他還是非常不爽,擔心這人要對他師父不利。
燕明修沒說話,只專注的看著都云澗,問:“我想在后腰上紋一朵紅蓮,可以嗎?”
吉祥還沒說話,師父就好像被按開了某一個開關,忽然爆發(fā),他起身,憤怒的將桌上的盤子一把揮了下去。
吉祥嚇了一跳,他認識師父以來,從來沒見他發(fā)過這樣的火。
他看了看燕明修,瞬間明白了了什么,眼前這個應該就是師父前些年說的一直要躲避的仇家。
吉祥擋在師父面前,憤怒的瞪著燕明修:“你想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