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云澗抬頭看她,他看人時候,眼睛低垂,沒有那么強烈的攻擊性,可那張臉還是叫陶真恍惚了一下,她有點遺憾,原主可能遺傳了一些陶潛,如果全都像她娘的話,她娘又和都云澗那么像,那她肯定是個絕世大美人了。
“有事說!”都云澗躺著不舒服,坐起來一點,陶真拿了個軟枕放在他腰后。
“就是……”
她不知道怎么開口,都云澗用帕子擦了擦手,很隨意的將帕子一丟:“和裴湛有關。”
陶真點點頭。
……
裴湛回來的時候,就發現陶真和都云澗動作一致,想事情的時候,神態也一樣。
果然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,燕明修當初對的陶真的好感,大概就是因為這個人。
都云澗沒問馬的事情,似乎對這件事毫不關心,他看了裴湛一眼,招呼裴湛坐下。
“阿真,去給我倒杯水去。”
陶真起身,看了裴湛一眼出去了。
特意支開陶真應該是有話說。到底是陶真的舅舅,裴湛也直了直身子。
都云澗笑了:“別緊張,我又不吃人。”
裴湛道:“您有話要跟我說。”
都云澗點點頭,他說:“我對陶真沒什么感情,當然了,我不是針對她,我對我那個瘋子一樣的妹妹,還有自私貪婪的家人都沒有什么感情,他們活的是好是壞,跟我也沒有半點關系。”
裴湛微微皺眉:“您說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都云澗喝了一口丫環剛剛上來的熱茶道:“告訴你,我不會偏向她說任何話。”
裴湛沒吭聲。
都云澗道:“我妹妹是個……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:“她這里有問題,她認定的人,認定的事,就不會變,比如她喜歡陶潛,就可以為了陶潛去死。”
裴湛猜到都云澗要說什么了。
“所以,她的女兒為了誰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。我一點都不覺稀奇。”
裴湛冷聲道:“你的意思是,陶真為了燕白祁會做任何事,她和我父兄的死有關?”
都云澗輕笑一聲,像是在嘲諷。
“燕白祁跟你說了?”
裴湛默認了。
他一直有所懷疑,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對罷了。
都云澗沒回答他的問題,只說:“你父親是太醫院的院首,你大哥也是太醫院的太醫,這樣的兩個人,是陶真能害死的?”
“你想說什么?”裴湛問。
都云澗道:“沒什么,就是告訴你,裴家的事沒你們想的那么簡單。”
裴湛沉默,都云澗又道:“我年輕的時候見過皇帝,和他打過交道,他這個人城府很深,也非常聰明,有人想糊弄他可不容易。”
裴湛終于抬頭:“這話是陶真讓你說的?”
都云澗搖頭。
裴湛聲音有些冷:“說來說去,你們就是想告訴我,燕白祁只是幕后之人的推出來的一把刀,讓我不要找燕白祁報仇是嗎?”
都云澗抬頭看他:“你這樣想?”
裴湛:“難道不是嗎?就算燕白祁是把刀,也是把殺人的刀,他一點也不無辜。”
陶真回來的時候,他們已經談好了,都云澗指了指自己的茶杯,陶真給他倒了茶。
屋子里氣氛有些詭異。
她看了都云澗一眼,都云澗沖她搖搖頭。
裴湛起身道:“既然你舅舅沒事,那我們就先回去了。”
陶真微微皺眉,裴湛的稱呼從剛剛的“舅舅”變成了“你舅舅”。
這是發生了什么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