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的到是輕巧,你可知道開墾一畝荒地有多難?”
一位大人不服氣說道:“一個女人,不在家繡花,跑出來信口開河,以為隨便動動嘴皮子就能改變燕北了?簡直是天真?!?
陶真看了那位大人一眼,霍行和燕西樓也看了那人一眼,霍行說:“那是張大人。”
張大人一向快快語,連寧皓都敢懟,何況是陶真,不過霍行知道,陶真也不是吃素的,你可以反駁她,但是你帶著偏見說話,陶真就不高興了。
果然,陶真道:“我當然知道,我有一個養殖場,初春的時候,我已經讓人開始著手開墾荒地的事,我也知道開墾荒地難,所以之前和周大人商量過,咱們燕北條件很獨特,可以農畜一起發展,鼓勵農民養豬養羊養牛,牛羊豬的糞便就可以用來養地,這樣,用不了幾年,農民既有畜牧的收入,也能開出一塊荒地來。大大的改善百姓們的生活,也能給朝廷增加賦稅收入?!?
張大人不服氣:“說的到是容易,哪里有那么多精力…”
張大人還沒說完,陶真就打斷他:“張大人,不是我說,您老有時間就去咱們燕北的農村里看看,燕北冬天漫長,每年的十月到四月,有多少人是閑著的?燕北農村有多少懶漢?成日就知道喝酒賭錢碎嘴說閑話,一大家子種幾畝地,真的就忙不過來?而且養豬并不費事,夏天孩子們可以打豬草,女人們也可以喂豬,用不了多少時間,至于那些閑人懶漢,我覺得讓他們適當的動動對身體也好,省的他們什么都不干,就知道碎嘴皮子說閑話?!?
張大人“…”
眾人“…”
蘇大人摸著胡須笑著看陶真,先不說她提出的觀點有理有據,就說這一番說辭,也挺有意思的。
燕西樓低著頭,他有些想笑,陶真果然不吃虧。
寧皓也不吭聲,這張大人給他找了好幾次不痛快,今天可算是報復回來了。
張大人面紅耳赤,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,最后道:“一個婦道人家,你說的也未必對?!?
陶真:“張大人說說我哪里說的不對?我有理有據,到是你,滿嘴酒話,口口聲聲說什么婦道人家,我不知道張大人娶妻了沒有,不過看您穿戴如此整齊,吃的身強體壯,想必也是您妻子的功勞,不可否認,張大人您是很優秀,可是沒有家里的妻子照顧您的生活起居,為你生兒育女,怕是張大人的生活也不會這么滋潤?!?
張大人“…”
他雖然口口聲聲說什么婦道人家,但他其實有點怕老婆,為了面子,為了不讓人知道他怕老婆,他才這么說的。
如今他若是反駁陶真,回去他娘子一定會收拾他,而且他找不到反駁的理由。
他支支吾吾,臉憋的通紅,最后還是蘇大人道:“陶真說的挺好,繼續說說你的那個農畜一起是怎樣的?”
陶真點點頭,繼續說了下去,幾位大人一開始還沒當回事,雖然嘴上不說,但是心里多少看不上女人,可是陶真說著說著,他們就動搖了,甚至忽略了陶真是個女人的事情,被陶真描繪的藍圖吸引了。
讓整個燕北的百姓不在餓肚子,讓整個燕北的百姓都能吃上肉…
諸位大人議論紛紛,陶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寧皓給她續上茶水道:“說的不錯?!?
這是陶真的強項,這個事情成不成是一回事,首先要將士氣帶動起來,她慣會鼓舞人心。
霍鈞看著陶真陷入了沉思。
上次霍行來說,他還不信,現在看來,這個姑娘確實有些本事,若是霍家有了這樣的兒媳婦,一定能成為霍行的一個很好的賢內助,讓霍家再上一個層次。
霍行有野心,霍家也有,他們不甘心屈居燕北,他們想去京城,當京官,只有那里才是真正的權力中心。
霍鈞又看了霍行一眼,他也發現了,從陶真進來,他兒子的視線就沒從人家身上移開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