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,霍婷婷墮胎的事情還是被人知道了。
也是霍婷婷倒霉,那個江湖郎中知道霍家在找他,就提前跑了,正好被巡防的陳杰遇到,陳杰覺得這人鬼鬼祟一看就不是好人,抓著一盤問,那人就把霍家的事情抖出來了,當時陳杰只是例行詢問,根本沒避著人,于是這事很快就傳遍了府城。
這事裴夫人回來說的,陶真卻覺得哪里有些古怪:“陳素素既然去找江湖游醫,那肯定不希望這件事被捅出來,買藥時候更不可能透露身份,這個江湖游醫怎么知道是霍家人的?”
裴夫人也皺眉道:“會不會是因為霍家找他,他猜出來的?”
陶真搖頭,這種可能幾乎不存在,這是古代,沒有手機這樣的通訊工具,霍家要抓人,江湖郎中不可能知道的那么快,還是在霍家抓人之前就跑了。顯然有人提前給他通風報信了,或者這個郎中提前就知道找他的是霍家人,也知道那副藥的厲害,也許連逃跑也是提前算計好的,才會在大庭廣眾下,將這件事抖落出來。
而且那江湖郎中在府城這么多年,按理說也開出去不少藥了,怎么別人都沒事,就霍婷婷出了這么大的事情。
她把自己的分析說了一遍,裴夫人聽的心驚,仔細想想還真是如此。
“有人在針對霍家?”裴夫人問。
陶真點頭:“不知道是什么人?”
裴湛和燕君曦在下棋,聽到她們的對話,一顆棋子就落偏了,燕君曦抬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用不怎么熟練的大順話道:“落子無悔。”
裴湛沒說什么。
是什么人在針對霍家,裴湛還真略知一二,他拿著手上的黑子,輕笑了一聲,有時候就是這樣,一顆小小的棋子就能壞了一盤棋。
霍家的事讓霍鈞自顧不暇,他也想到了是有人在針對霍家,可是什么人,暫時不知道,他咽不下這口氣,在府城大牢中,很快就見到了那個江湖郎中,郎中和他想的不一樣,慈眉善目,看著并不是大奸大惡之人。
霍鈞走到他面前,看著那郎中,怒問:“為什么要害我女兒?”
郎中已經是古稀之年,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道:“霍大人這話從何說起,我怎么聽不懂?”
霍鈞道:“白鶴重,是你吧,我打聽過了,你的醫術非常好,這府城有不少女子找你看過病,你都能治好,而且口碑非常不錯,可為什么到了我女兒這里,你就給她開了一副虎狼之藥?”
霍鈞很憤怒。
白鶴重卻是面容平淡的反問:“是啊,霍大人沒好好想想是為什么嗎?”
霍鈞皺眉。
白鶴重道:“我給霍大人講個故事吧。”
霍鈞沉著眼睛看他。
白鶴重道:“我老頭一輩子造的殺業可能太多了,也沒什么好報,我只有一個兒子,卻和我關系不好,后來兒子死了,留下個小孫女,孫女長的非常可愛…對了,她比令千金還要大上那么幾歲。”
白鶴重臉上掛著笑容,說起往事的時候,充滿了溫情:“我們爺孫相依為命,日子過的雖然清貧,可到底也算是舒心,有盼頭……”
他看著霍鈞問:“有盼頭,霍大人懂嗎?”
霍鈞沒說話。
白鶴重道:“可惜這好日子沒過多久,有一天我外出給人看病,那天下了大雨,孫女不放心就去尋我給我送傘,在路邊被一輛馬車濺了一身的泥水,孫女想去理論,可那馬車的主人囂張跋扈,一不合便動手打了她,之后便趕車要離開,我孫女躲閃不及,被馬車撞到,那馬車就那么從她身上壓了過去…”
白鶴重抬頭看霍鈞,霍鈞本來怒氣沖沖,可卻被他這一眼看的心虛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