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煥會露面嗎?”時鷺試探道。
燕懷瑾笑道:“當然不會。”
八皇子算是個什么東西,也配叫裴煥露面?
時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。
“你們到底想干什么?”
燕懷瑾說:“不是我們,是裴煥想干什么?”
裴煥想干什么,他也不知道,這個人就像是裹著層層迷霧。叫人看不出他的真是想法來。
時鷺起身,燕懷瑾道:“去找陶真?”
時鷺看了他一眼:“太悶了,出去走走。”
陶真看著還算是鎮定,只不過眼底的烏青可以看出她睡的并不好。
“燕懷瑾怎么說?”陶真問。
時鷺道:“裴煥不會出來。”
陶真并不意外,當年他們被流放,裴煥都沒有出面。
“裴煥這個人……”時鷺忽然開口道:“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,總是覺得不安。”
費盡心力布局這么多年,總不是那么簡單的。
她看著陶真說:“你們若是有辦法,還是離開京城吧,這是個是非之地,你們留在這也是為了報仇,可裴煥根本沒死,你們的報仇也沒了意義。”
目前來看,當年那件事死的人只有裴庸,可是既然裴煥都活著,那裴庸有沒有可能也活著,若是他們都活著,這五年來,裴湛心心念念想要報仇就顯的非常可笑也可悲。
陶真抱著胳膊不說話,她不理解,裴煥這么看著自己弟弟在旋渦中掙扎還心心念念的要給他報仇,他難道就沒有一點動容?
時鷺看出了她的想法,她說:“他們這種人沒有感情的。”
陶真看了她一眼,時鷺笑道:“我認識燕懷瑾的時候,他才十幾歲,漂亮可愛,我喜歡美人,看著他每天對我笑,我覺得我人生就值得了。”
她嘆了口氣:“我對他掏心掏肺,恨不得把命都給他,我以為他也是這么想的,可是后來我發現我錯了,我錯的離譜。”
她最不該的就是和燕懷瑾談感情,燕懷瑾沒有感情。
“他和我在一起時候都在演。”
陶真一愣:“演?”
時鷺點頭:“是啊,他對我說,我喜歡什么樣子的他都可以演。”
當時時鷺都說不清楚自己什么想法,原來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個人一廂情愿的以為,而燕懷瑾早就看透了她,他就像是青樓的小官在討好客人一樣,客人喜歡什么,他就演什么。
“他當時身無分文,隴西王新娶的夫人要他的命,隴西王又不喜歡他,他只能待在我身邊,難為他日日夜夜都要對著我演戲。”
時鷺說這話的時候,臉上還是難以掩飾的落寞和心寒。
往事不可追,她和燕懷瑾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。
陶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。
時鷺也不需要安慰,她說:“裴煥和燕懷瑾是一樣的人……”
頓了頓她又道:“這種血脈會延續。”
陶真皺眉,時鷺是說遺傳嗎?
裴煥是這樣的人,裴湛似乎也帶點,陶真早在燕北,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就領教過裴湛的厲害。
一個家里兩個兄弟是這樣,那又是誰把這個基因遺傳給他們。
裴夫人溫柔善良,絕對不會是裝出來的,唯一的可能就是……
陶真不敢往下想了。
時鷺道:“我也是猜測,你別太當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