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云澗說:“我也有一個至交好友,我覺得單純定義我和他是兄弟或者伴侶都不準確,我認為他是我的知己,我們心意相通,和他待在一起我覺得很舒服。”
花明熙看著他:“后來呢?”
都云澗:“如你看到的,組織不會允許我們這種人存在,我,你,吉祥,都是他們厭惡痛恨的對象,他們允許黑白無常失控殺人,允許葉檀不服管教,甚至能容忍趙云辭那種腦子時而清醒時而糊涂的極端危險分子,卻不容不下我們。”
都云澗苦笑:“你和阿錦一死一瘋,吉祥和林舒同樣是一死一瘋,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。”
都云澗看著悠悠遠方苦笑:“天大地大,容得下男人,容得下女人,容得下男人女人,卻唯獨容不下我們。”
花明熙閉了閉眼睛,似乎有什么東西順著臉頰滑落,滾進了草叢里。
“你可以自己想,慢慢查。”都云澗轉身離開。
遠處不知道是誰在放風箏,風箏飄的很高很高,只剩下一個小小的點。
花明熙想到了很多年前,阿錦也有一只紅色的斷了一只翅膀的蜻蜓風箏,是他從一顆樹上撿回來了。
阿錦高興極了,他用竹簽將風箏修好,可他沒有風箏線,于是阿錦就用縫補衣服的線扯著風箏,帶著花明熙上了山。
那天的風有點大,草浪翻卷,吹亂了阿錦的頭發,他跑了一個時辰都沒把風箏放起來,紅蜻蜓斷掉的翅膀又從新耷拉了下來。
阿錦給花明熙的感覺就像是那只斷了一只翅膀的蜻蜓風箏,無論怎么修補,怎么努力,依舊飛不起來。
花明熙就像那個積攢了許多的線團,阿錦滿懷期待以為他能帶著他飛,可他拼盡全力,最后也沒能如意。
阿錦永遠得不到他想要的。
花明熙永遠失去了他想要的。
花明熙捂著胸口,跪在地上痛哭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