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湛點頭,之前他做監工,多少有點事需要交代,再說要離開了,也該打個招呼。
霍行在他的一張證明上,簽了名字,又蓋了章,遞給裴湛。
裴湛將東西放好,對霍行行了一個禮:“這兩年多謝霍大人照顧。”
霍行道:“我也沒幫你什么,說起來,我能坐上稽查司司長的位置,還要多虧了你。”
裴湛笑道:“霍大人謙虛了,霍大人是個君子,我心里明白。”
拋開別的不說,霍行這個人算是不錯的,如果稽查司不是霍行當家,裴湛的日子不會有那么好過,他還清楚的記得,剛來的時候,一個小小的把頭張力就讓他吃盡了苦頭。
而且陶真做買賣的事情,也是霍行睜一只眼,閉一只眼睛維護著,但凡霍行人品差一點,他們就不是現在的這番光景。
雖然霍行有自己的私心,可是裴湛分得清好壞。
霍行也沒多說別的。只是問:“今后有什么打算嗎?”
裴湛道:“還沒想好。”
霍行道: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來找我。”
裴湛點點頭。
就在他要出門的時候,霍行忽然道:“我后悔了。”
裴湛身子一頓,沒有回頭,直接出了門。
李徽正和采石場的人聊天,他笑容滿面,心里難掩激動,可是因為裴湛的吩咐,沒有說出自己得了自由的事情,眾人雖然對他們兩個不來上工有所懷疑,但是也沒多問,問了李徽也不說。
陶真說了,嫉妒是很可怕的。就算這自由是他們九死一生用命掙來的,可是別人沒走過他們的路。沒經歷他們的事,永遠不能感同身受。
大家可以一起過的不好,可如果你過的比我好,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“李徽,走了!”
裴湛叫上了李徽,兩個人一起出了門,身后眾人議論紛紛,胡戰在做登記,胡凌卻看著他們的背影不平衡道:“怎么回事,怎么他們就不用上工?”
“人家有本事唄,我聽說陶真都去府城講學了。”
“陶真這么厲害的嗎?”
“是啊,陶真厲害啊,她認識人多,有門路,說不定給李徽裴湛換了什么省事的活計了呢。”
眾人都是羨慕嫉妒的。
胡凌冷哼:“誰知道用了什么見不得人手段。”
他這話有人就不樂意聽了。
有人笑道:“說起見不得人手段啊……”
那人看著胡凌道:“你姐姐不是很有本事嗎?怎么不叫你姐夫幫你弄個良籍啊。”
“是啊胡凌,你姐姐都嫁給大官了,還懷了孩子,這可了不得呢,讓你姐姐晚上出出力,你就不用跟我們在這受苦了。”
胡凌氣的臉色發白:“用不著你們管。”
眾人哈哈大笑,都有點看不上胡凌,他現在這個活還是裴湛給他換的呢,端著碗吃飯,放下碗就開始罵娘了。
這種忘恩負義的人,他們也最瞧不上,再說了,說起不要臉,誰有他們胡家人不要臉,都被人堵在門口罵好幾天了,當自己是什么好東西呢。
胡戰做完了記錄,對周圍人說的話的話也毫無反應,別人調侃他,他也只是笑笑并不理會。
畢竟,大家說的是事實,胡家人道貌岸然,也確實沒有半點廉恥。
胡凌不服氣,甚至是越想越生氣,他看著坐在一邊的胡戰,氣就不打一出來,憑什么胡戰就有那么好的活,自己還有吃苦受累?
他眼睛一轉想到了一個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