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凌忐忑的幾天,也沒人找他的麻煩。裴家人做著自己的事情,而且現在越發的大膽,胡凌百思不得其解,不明白為什么裴湛和李徽可以全身而退,也沒人給他解答這個問題。
他以為霍行會收拾他,可也沒有,霍行根本都沒在稽查司。
胡戰看著心神不寧的胡凌,就覺得非常可笑,霍行現在一定在忙著收拾姓楊的那個人,至于胡凌這種小人物,根本都不用霍行說,有的是人給他做這些事。
胡戰猜測非常準確,他今天來采石場半天了都沒人搭理他,他被眾人給孤立了。
而胡凌就更慘了,尋常和他交好的不交好的都躲著他遠遠的,新來的監工還一直找事,說他不是這件事沒做好,就是那件事做壞了,一上午的時間,胡凌忍著怒氣一直在干活,平日輕松的活計此時變的格外艱難,平時看著還算是和善的人,也變的不好相處,他累死累活,好不容易干完了,結果去吃飯的時候才發現,飯菜早就沒了。
胡凌氣急,下午的時候,就和新來的監工吵了一架,結果監工冷笑一聲道:“既然你嫌棄這個活不好干,那就換一個,”
胡凌有種不好的預感,果然,他被換到了剛來采石場那會兒干的那份活了。
這是整個采石場最苦最累的活。
和他一起干活的還是之前好心提醒他的那個中年大叔,大叔看到他,不由的笑了笑:“你說你怎么越活越回來了?”
胡凌滿肚子怨氣,卻沒吭聲。
中年大叔道:“當初看你和裴湛關系好,讓你和他交好,你去了,結果很快就換了活了,你說你一直和他交好多好,你看看李徽,先是做了把頭,跟著裴湛出去了一次,就是良籍了……”
“你說什么?什么良籍?”
胡凌拔高了聲音問道。
中年大叔嘲諷的看著他:“雖然他們沒說,我也不知道他們怎么做到的,可是,除非得到了良籍,不然裴湛和李徽是不可能不來上工還離開流放村,而且被稽查司帶走還能這么快送回來,除了良籍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。”
胡凌臉上的血色退了個干干凈凈,他不信,這不可能。
他姐姐說了,男人的良籍是很難拿到的,為什么裴湛和李徽會有良籍?他們是怎么得到的……
中年大叔看著臉色難看的胡凌,眼底滿是嘲諷,他拍了拍胡凌的肩膀道:“好好干活吧,以后不要再做這些忘恩負義的事情了。”
胡凌看不到他眼底的惡意,只覺得腦子發空,什么都想不起來了,眼前一陣陣發黑,喉頭一陣腥甜,一口鮮血噴了出來,然后直直的倒在了地上。
中年大叔淡漠的看了一眼,才嚷嚷了一聲:“胡凌暈倒了。”
然而周圍人像是沒聽到一般,等到胡戰被叫過去的時候,胡凌吐出來的血都干透了。
胡戰將他背了回去,胡夫人都急哭了,一邊哭還一邊罵胡戰,本來要出去叫車的胡戰腳步一頓。
“你看什么?還不快去叫人救你弟弟,你想他死嗎?你這個黑心腸的爛貨,你怎么這么狠心。”
胡夫人沒注意胡戰的臉色,抱著胡凌道:“我可憐的兒啊,你這是怎么了……”
胡戰看了她一眼道:“采石場還有活,我不回去的話,要挨打。”
胡夫人光顧著著急傷心,還沒反應過來他什么意思,胡戰已經轉身出門走了。
胡夫人徹底的傻眼了。
胡老頭在一邊嗚嗚嗚嗚的叫著,可惜沒人理會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