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在外面站了有一會兒,被冷風都吹透了,燕西樓說:“看來有必要查一查楚家了。”
楚家在府城算不得大家族,最多算是個中等的家族。不過還是挺富裕的。
家族里也有府城領著差事的,只不過官并不大。楚成林長房長孫,是楚家年輕一輩的翹楚。
如今好好的一個人就這么毀了,對于楚家來說,也足夠讓人痛心。
可楚家也不是只有他一個孩子,他不行了,自然有后來的人頂上來。
如今除了楚成林的母親,也沒有太多的人為他操太多的心思了。
楚成林將自己關在房間里,不見人,不見光,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叫他害怕的大喊大叫。
楚母在外站著,臉色難看,神情悲憤,卻還是溫聲道:“成成,是娘,你都兩天沒吃飯了,多少吃一點,好嗎?”
“啊……啊……”
楚成林憤怒的嘶吼著,屋子里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打碎了。
楚母憂心忡忡,著急道:“成成,你別激動,你別激動……”
里面又傳來一聲尖叫,楚母哽咽道:“你的幾個同窗來看你了,你要不要見見他們?”
里面沒了聲,楚母道:“娘就當你同意了,現在就去叫他們進來。”
陶真是跟著蘇尋和幾個白鹿的學子一起來的,楚家雖然不顯赫,但是非常富裕,楚成林的院子修整的非常好,可見楚家對這個孩子是寄予厚望的。
楚母看起來很年輕,樣貌端莊秀麗,卻和楚成林不像,應該是像他的父親。
“成成受了刺激,你們擔待。”楚母說著眼睛都紅了。
幾個從前和楚成林熟悉的學子叫了他的名字。楚成林都沒有任何反應。
“楚兄,我是劉蒙啊,你還記得我嗎?我們都來看你了。”
“是啊,楚兄,外面下雪了,你不是最喜歡作詩了嗎?咱們什么時候出去賞雪如何?”
眾人你一,我一語的,楚成林安安靜靜,沒有任何表示。
直到其中一個學子說了什么,楚成林便又開始驚聲尖叫,那聲音非常刺耳,帶著難以喻的恐懼和絕望,聽的眾人心頭都沉甸甸的。
“各位,抱歉。”楚母眼睛通紅。
幾個人告辭出來。
幾個學子還在討論,陶真忽然停住腳步,轉頭看著剛剛說話的那幾個學子。
“你們剛剛說什么了?”
幾個學子面面相覷:“我們說了挺多的,陶先生指的是哪一句?”
陶真道:“就是楚成林驚叫的上一句。”
幾個人都認真的想了想。
其中一人道:“我說要去賞雪。”
“我說要作詩。”
最后一個人道:“我說要帶幾壺挑花釀把酒歡。”
他們也是一臉懵逼。
蘇尋道:“你覺得哪里不對?”
陶真搖頭:“沒有。”
她就是覺得奇怪,剛剛楚成林明明還好好的。忽然就情緒激動,是因為有人說了話刺激到了他嗎?
可是她不覺得這幾句話有什么不對勁的。
蘇尋道:“我查過楚家,沒什么不對的,如果非要說,那可能是楚家女強男弱吧。”
陶真抬頭看蘇尋。
蘇尋說:“其實也沒什么,楚家是靠著呂家的,就是楚母親的娘家。這應該沒什么問題吧?”
陶真暫時沒想明白,便問:“甄應天的家人一直沒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