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什么?”
她雙眼通紅的看著說話的宮女,眼神中迸發的寒意,讓宮女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,低著頭不敢看她,只是唯唯諾諾的說:“是太醫院那邊傳來的消息,說……說裴太醫要成親了,好像還是和陶真……”
七公主死死的捏著手里的帕子,半晌她才冷笑一聲:“想成親,我絕對不允許!!”
丫環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,她干巴巴的道:“公主打算怎么做?”
七公主看了她一眼沒說話。
…
裴家的宅子并不大,和陶家比要差許多,畢竟陶家是百年世家,而裴家是從裴庸這一代才正式發家的,宅子也是后來裴庸買的。
裴夫人轉了轉,看著院子里熟悉又衰敗的場景,難免心生感慨。
她去了裴煥的院子,這院子很大,裴煥作為裴家的長子,他的婚房都是最好的,就連家具都是從楚國運來的。
可如今那些東西早沒了,只有破碎的酒杯,以及一些不值錢的衣物散落著,落滿了灰塵。
房間里多日無人,有些陰森,裴夫人輕聲道:“阿煥,你別怪阿湛和阿真,你走了,活著的人總得活。”
裴夫人絮絮叨叨說了許多,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,顯然是哭過了。
陶真也看了一眼裴煥的房間,一時間有些感慨,那么清雅的一個人啊,說沒就沒了…
送回裴夫人后,陶真想了想去找了聶錦澤,聶錦澤租了個大院子,里面都是他從前好友或者學生,弄的有模有樣的。
陶真很感慨,四處看了看。
聶錦澤道:“怎么樣?”
陶真點頭:“挺好的。”
聶錦澤給她倒了杯茶,陶真道:“我就不兜圈子了,聶先生人脈廣,在三司都有人,想來查點東西不是問題。”
聶錦澤笑道:“你說。”
陶真說:“我要四年前裴家的案子的所有資料。”
聶錦澤知道她是誰,她查這個,他一點都不意外。
陶真拿出一疊銀票,至少有一千兩。
聶錦澤動心,可是他知道這錢不是那么好賺的。
“我知道這事不好查,不過富貴險中求,這錢賺不賺就看聶大哥自己的決定了,這是一半的訂金,事成后,我付另一半。”
陶真說完也沒拿銀票,轉身離開。
她一走,高群便從里面出來,看著桌上的銀票數了數:“一千五百兩,真是大手筆。”
聶錦澤摸了摸下巴,他下巴很光滑,沒胡子,這個動作是和高群學的。
“不是錢的事。”聶錦澤道。
陶真這個人有點意思,年紀輕輕卻相當老成,聶錦澤調查過她的底細,當年在京城就不是個省油的燈,后來流放了,所有人都以為她死定了,誰能想到才三年,就又回來了。
還積累了不少的資產,聶錦澤也有些大男子主義,倒不是輕視女人,就是他身邊的女人只知道做飯繡花,捏酸吃醋,陶真這樣的“女中豪杰”他真是沒見過。
這是個人物。
他知道這一千五百兩可不只是錢的事。
“咱們許久沒見鄭嘉了。”他說。
高群明白了他的意思,將銀票收了起來。
“行吧,你找鄭嘉去,我去刑部探探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