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真笑道:“秦昭還有點意思,你說他是向著太后的還是皇上?或者是高貴妃?”
裴湛拿了梳子一邊幫她梳頭發,一邊道:“管他呢,回來京城好久了,都沒好好出去玩玩,想去哪里玩?”
陶真問:“你做主吧。”
她確實忙了很久了,正好歇一歇,這個出頭鳥誰愛做誰做吧。
被晾在一旁的于樹被無視了,默默的出門,關門。
在比試之前,沒人會想到,不聲不響的秦昭會成為太醫院的院判,他像是一匹黑馬,突然沖出來,在裴湛和賈太醫鷸蚌相爭的時候,漁翁得利。
一時間秦家又門庭若市,恭維賀喜的人來了不少,秦昭一改往日做派,十分高調的請了太醫院的同僚們來秦家赴宴。
秦家祖家在燕北,秦忠一死,秦家這邊就有點群龍無首,而且之前被打壓的厲害,如今總算是揚眉吐氣,秦六爺高興的不行,特意讓人給裴湛送了請柬,他就是想狠狠的羞辱裴湛。
可裴湛卻沒來,聽說他和太醫院請了假。
秦六爺得意道:“我看是輸了比試,不敢來吧。”
陶大姐推了推他,今天太醫院的人都在,大部分人都是輸了比試的,秦六爺的話算是得罪了一大批人。
秦六爺也意識到了,并沒有太放在心上,以前秦忠是院使的時候,這些人都是巴結秦家的,后來他爹死了,這些墻頭草們便都離的他們秦家遠遠的,生怕被連累,秦忠出事的時候,也沒人替他們說一句話。
秦六爺看不上這些人,如今秦昭是太醫院的院判,除了張大人就是他最大,就算他剛剛說了不合適的話,這幫人還不是乖乖的聽著。
秦六爺洋洋得意,可是有人卻聽不下去了,嚴準心直口快道:“裴太醫輸沒輸,大家心里都清楚明白。”
秦六爺沒想到有人會反駁他,一抬頭就看見是個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,當即冷哼道:“輸了就輸了,說這些有什么用?我看啊……”
他故意放大了聲音道:“就是有人輸不起,那姑娘無緣無故的死了,說是上吊的,說不準是用藥用錯毒死了。”
話音一落,全場寂靜。
在坐的,都是多年的老太醫最次的也是藥童醫士,太醫院的比試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,裴湛的病人前一天上吊死了,這樣的事明顯就蹊蹺,可是大理寺也沒查出什么來,大理寺查不出,眾人還是會私下議論,大多數陰謀論的認為是有人不想裴湛贏才用了手段。
秦昭忽然勝出,本來就難以服人,何況還有當年的事,秦忠為了上位就咬了裴庸一口。
如今難保秦昭為了上位不會咬裴湛一口。
這樣的情況下,秦六爺說出這樣的話,眾人就算不喜歡裴湛也覺得他過分了。
嚴準更是氣的不行,嚴老太醫拉都拉不住,他站起來道:“你當太醫院是秦家的么?紅口白牙冤枉人,污蔑人?我看那姑娘就是你們害死的。”
秦六爺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,可是被嚴準指著鼻子說,他自然也不服氣,還想說什么,就被陶大姐拉住了。
“你拉我做什么?昭兒做院判是光明正大的,裴湛技不如人就要找借口污蔑我們,我絕對不能忍。”
陶大姐皺眉怒道:“夠了,你還嫌不夠亂?”
“什么亂不亂的,這件事不說清楚,這屎盆子就要扣到咱們頭上了。”
陶大姐道:“反正這事你不要再提,就當不知道。”
說白了,秦昭的上位秦家所有人都沒想到,陶大姐也不敢保證說,那個病人的死,和秦家沒有關系。
秦忠死了,裴湛又回來了,高貴妃為了推秦昭上位殺了那個病人,也著實說得過去。
陶大姐眼眸沉了沉,秦六單蠢,她可不蠢,她要回趟家探探她父親的底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