婦人二話沒說,進屋就把李徽叫出來了,李徽看到陶真非常意外:“你怎么這會兒過來了?”
“裴湛還沒回來,他是不是出事了?”
李徽皺眉,拿了件衣服邊往外走便對婦人道:“娘,我出去一下。
婦人讓他們小心些。
李徽和陶真一起出了門,皺眉道:“他一直沒回來?”
陶真搖頭:“沒有,他怎么了?中午我看你們都在吃飯就他不在……”
李徽道:“我不是跟你說了,他得罪人了,那人是采石場的把頭,姓張,和官府有點關系,裴湛和這人一開始就有點齷蹉,所以一來就被打發去干最重的活,昨天他的手指被石頭砸到了,指甲蓋都沒了,我還以為,他今天會休息呢,誰知道他今天又來了……”
李徽把他知道的說了。
今天他們發工錢,像李徽他們這樣的,是他父親流放到這里,他算是流二代,并不屬于犯人,所以工錢要高一點,而正在待罪的犯人們,工錢就非常少了,裴湛好像因為工錢的事和張把頭有了矛盾,結果張把頭今天就給他分了些可重的活,沒干完不許回家,所以陶真中午才沒見到裴湛。
“你也別太擔心了。”李徽的安慰干巴巴的,顯然沒什么作用,陶真心里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。
兩個人說著話,已經快到了采石場,夜晚的采石場一片漆黑,只有值班的小屋里亮著燈。
李徽道:“你在這等著,我進去問一問。”
李徽沒一會兒就出來了,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采石場守夜的老頭,老頭提著一盞燈道:“人多我也沒注意,進去找找看吧,這天氣,晚上冷的很呢。”
陶真說了幾聲謝謝,跟著李徽和老頭一路往里面走,走到一個大石頭堆面前,老頭道:“李徽上去看看吧。”
李徽點頭,很利索的就爬上了石堆,很快不見了蹤影。
老頭舉著燈往里看,和陶真說:“這地方天天都死人,死了一批,還會來一批,沒什么稀奇的,看開點。”
陶真沒說話。
裴湛死了,裴家剩下的人怕是也活不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