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,裴恒已經換好了衣服,靠在裴夫人懷里眼睛還紅紅的,顯然是受了驚嚇。
裴夫人心疼的不行,對黃家恨的要死,這么小的孩子,想起來實在后怕。
陶真眼神沉沉,她最近真是太忙了,才沒收拾黃家。
等到吃了飯,裴夫人帶著小恒睡下了,陶真去廚房拿了火折子,摸黑出門,一出廚房就看見裴湛正站在門口看著他。
冷不丁看到人,陶真還嚇了一跳。
“干什么去?”裴湛問。
陶真噓了一聲:“閉嘴。”
裴湛朝著裴夫人房間看了一眼,跟著陶真出了門。
鄉野間,一到了晚上,黑的不見無指,陶真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后,才勉強能看到裴湛。
“我找黃家出出氣。”她咽不下這口氣。
裴湛看了她一眼:“你要燒了黃家?”
陶真道:“我早就觀察過了,他們家的糧房在東邊,我準備燒個糧房給他們點教訓。”
她說的不臉紅不心跳。
她不是個壞人,但也不是好人,別人不惹她怎么都行,先撩者賤,陶真也不會手軟。
這是陶真從小到大學會的道理,她出生孤兒院,自小就沒有人給她撐腰做主,人也瘦小,光明正大對她來說實在可笑,她只能背后搞點這種小動作。
這是她的秘密,很少有人知道她是這樣的人。
不過裴湛么…
她倒是不在意,反正裴美人和她半斤八兩,裴湛比她可表里不一多了。
裴湛瞇著眼睛看她,還沒等他說話,村里那邊就亮起了火把,也有人聲傳來。
陶真皺眉:“好像出事了。”
裴湛點頭:“嗯。”
陶真回頭看他,這個“嗯”是什么意思?
裴湛往村子里那邊看了一眼道:“看來今天不用過去了。”
陶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。
這事難道和他有關?
兩個人就看著村里的火把繞來繞去,直到其中一團火把繞到了一處隱秘處,裴湛才收回視線說:“回去吧。”
跟著裴湛進了房間,裴湛點了燈,屋子里一下子亮了起來。
“大嫂,深更半夜進小叔子房間不好吧?”裴湛拿著火折子問。
陶真沒理會他的調侃:“村里怎么回事?”
“我怎么知道?”
又是這句話。
陶真說:“下午你消失了一會兒,去哪里了?”
原以為裴湛不會回答,沒想到他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說:“沒去哪,在河邊打水漂了,李徽說他能打二十一下,我不信,就去試了試。”
陶真“…”
她一難盡的看著裴湛:“真的?”
“自然是真的。”裴湛抬頭挑眉看她:“不然大嫂以為我干什么去了?”
陶真當然不能說我以為你去報復黃磊了,她的疑慮并沒有打消,裴湛可比她記仇多了,她不信裴湛會這么放過黃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