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湛自然認(rèn)識許云知,上回他打了方慕時,就是在許云知那里看的傷。
“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裴湛冷冷的問。
胡欣上前一步道:“許大夫是來給我弟弟看病,沒想到他和陶真姐居然認(rèn)識。”
許云知點(diǎn)頭:“是……”
裴湛沒說信,還是不信,他忽然笑了:“天色也不早了,許大夫還不走嗎?”
許云知也感覺氣氛不對,背起藥箱,又看了陶真一眼,才和胡戰(zhàn)一起走了。
胡欣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氣氛古怪,她是想說點(diǎn)什么的。
陶真就知道她沒安好心,要火上澆油,她走到胡欣身邊:“你還不回去嗎?”
胡欣還穿著昨天那身新衣服,聞她故意甩了甩衣服道:“這里又不是你家,你管的著嗎?”
陶真上下打量她一眼,饒有深意道:“衣服不錯。”
胡欣很得意,陶真就算是再能干又怎么樣?還不是穿的那么寒酸。
陶真哪里看不出她想什么,她笑道:“人都愛美,你想穿件新衣裳本身沒什么問題,是村里人的問題,可現(xiàn)在你就是在這個環(huán)境中,就要去適應(yīng)環(huán)境。”
胡欣皺眉:“你什么意思?”
陶真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父親年邁,你大哥身子骨不好,你弟弟年紀(jì)又小,家里人都吃不飽穿不暖了,你還在這里打扮的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給誰看?”
胡欣的行為陶真早有些看不慣,劉氏說的沒錯,流放村是畸形的不正常的。
可是胡欣身處其中,毫無自保能力,不縮著尾巴做人,還拿著家人的血汗揮霍,拿著不正當(dāng)?shù)脕淼臇|西招搖,這種行為陶真也是看不上的,她這么做遲早要惹出大事來。
陶真盡于此,胡欣聽的進(jìn),聽不進(jìn)是她的問題,這話她以后也不會再說。
胡欣覺得陶真在羞辱她,她梗著脖子道:“你就是嫉妒我。”
陶真非常后悔,她剛剛浪費(fèi)那個口水做什么。
“是,我嫉妒你,你現(xiàn)在可以走了嗎?”
果然不能和傻瓜論長短。
胡欣不服氣,她當(dāng)然不想走,新做了衣服,她想穿給喜歡的人看,不過看裴湛的臉色不好,說多了怕是會適得其反,而且現(xiàn)在她也沒有什么理由繼續(xù)待著了,她狠狠瞪了陶真一眼,轉(zhuǎn)身走了。
門口就只剩下裴湛和陶真。
裴湛看著她,眼睛微微的瞇著,也不說話,可陶真知道這是他發(fā)怒前的征兆。
“我可以解釋……”
陶真說:“這個許云知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,寧州城的大夫,之前我踢了你一腳,我……”
陶真有點(diǎn)說不下去了,她不知道為什么要和裴湛解釋這些,她又沒做虧心事。
“我回去了。”陶真轉(zhuǎn)身進(jìn)門。
裴湛什么話都沒說,也什么過激的行為沒做,可陶真就是感到不安。
裴夫人去了李家,裴恒也和李萱去玩了,現(xiàn)在院子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,陶真不安的往外看了好幾眼,見裴湛和往常一樣,打水洗漱,之后便回了房間。
陶真松了口氣。
看來是她多想了,裴湛或許沒有生氣,今天的事,她也沒有做錯,她心虛什么?這么一想,陶真就舒服多了。
而另一個房間里,裴二公子正在抄書,這本書有些厚,上面的內(nèi)容晦澀難懂,他已經(jīng)抄了半個月,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,就會抄書,能讓他平心靜氣。
可是今天,手上的毛筆拿了半晌卻是一個字都不想寫。
黑色墨汁滴在了雪白的紙上,看著非常的礙眼,裴湛忽然放下手里的毛筆,將書拿起來一分為二,將沾了墨點(diǎn)的那一半扯了個稀碎,看著地上的紙片,他才慢慢的平靜下來。
許云知!
他真是沒想到,他一直防備著霍行,甚至還防著隔壁的胡戰(zhàn),沒想到居然會是一個大夫。
從裴湛的角度來看,陶真和許云知剛剛的距離是非常近的,陶真一般不會很人靠那么近,許云知看陶真的眼神,是個男人都懂,而且許云知還是個大夫……
偏偏就是個大夫……
氣質(zhì)和性格都像極了裴煥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