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英剛走進院子,就聽見家里有奇怪的聲音傳來,她臉色一變,快步往屋子里走,一腳踢開門,就看見了在床上滾在一起的兩個人。
男人自然不必說,是她丈夫趙洋,女人正是隔壁的那個小寡婦崔桂玲,裴英氣的發(fā)狂,拿起邊上的笤帚就朝著兩個人打了下去,小寡婦大叫一聲,躲在了趙洋身后,趙洋一把抓住裴英打下來的掃帚。
趙洋沉聲道:“你發(fā)什么瘋?”
裴英怒道:“我發(fā)瘋?我今天就要打死這個不要臉的娼婦。”
小寡婦委委屈屈躲在趙洋身后,雪白的身子一覽無遺,上頭還有青青紫紫的痕跡,看的裴英直犯惡心。
她怒及,就想打死這對奸夫淫婦的、
趙洋也被掃帚掃到,手臂上被刮開一個口子,他奪過笤帚,怒道:“你這個瘋婆娘,給我住手,自己不下蛋還不許我找別人了?老子還就告訴你,老子不只今天要找,明天后天也要找……”
裴英就像是忽然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雞,一句話都說不出。
五年無所出,這是她的心病,要不是看在她嫁妝銀子多的份上,趙家早就休了她了。
趙洋這些年沒少在外面找,可惜沒有一個有孕的,可這種事,沒人會說男人有問題,只會認為是她的問題、
見裴英失了氣勢,趙洋安撫的送走小寡婦,雖然對裴英很厭惡,但他需要裴家、
當(dāng)初他高攀娶了裴英,裴家人看不起他,裴英也是一副高高在上模樣,嫁給他就像是施舍了他多大的恩惠一樣,趙洋沒少受窩囊氣,還沒沾裴家多少光,裴家就出事了。裴英一下子從高處跌落,沒了往日的高高在上,開始忍氣吞聲,趙洋覺得順眼及了。
他很喜歡看到裴英這副模樣,每次羞辱她,將她踩在腳底的時候,趙洋就覺得無比滿足。
“行了。你也別哭了。”趙洋邊穿衣服邊問:“見到你娘了?”
裴英冷哼一聲,坐在邊上掉眼淚。
趙洋又道:“你娘怎么說的?”
裴英沒好氣道:“能怎么說,裴湛要成親了,她一門心思全在兒子身上,我這個女兒算什么?”
這話裴英說過無數(shù)次,趙洋也就聽聽,從來不當(dāng)真,畢竟女兒到底是外人,而且裴家做的也算是不錯了,當(dāng)年就算不同意親事,裴英的嫁妝還是給了不少,他們回到老家,那些銀子都夠他們后半輩子衣食無憂了、
不過裴英不太滿意,總嫌棄給的不多,說那些錢財都是留給兒子的。
趙洋就覺得好笑了,留給兒子難道不應(yīng)該嗎?
現(xiàn)在的裴家經(jīng)歷了那么一檔子事情,想來元氣大傷,也不知道是怎么從死人堆里爬回來的,裴英一點不關(guān)心反而關(guān)心四五年前出嫁沒給夠嫁妝……
這些趙洋不會說,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裴家再怎么落魄也肯定比他強。
能沾光的事,他為什么不干。
趙洋穿好了衣服,才問:“你兄弟可以啊,才回來幾天就攀上了親,他要娶哪家姑娘?”
裴英心中的怨氣就像是忽然找到了發(fā)泄口,抱怨道:“也不知道他想什么,從小性子就奇怪,我娘也是瘋了,居然讓他娶陶真,這回不只是他們丟人,咱們也跟著抬不起頭來,早知如此還不如不回來。”
趙洋皺眉:“陶真……”
他穿衣服的手一頓,詫異道:“陶真不是你大哥的娘子嗎?”
裴英道:“就是她,也不知道這個狐貍精給我娘他們灌了什么迷魂湯,愿意娶一個寡婦……”
她刻意加重了:“寡婦”二字。
趙洋沒理會她的指桑罵槐,皺眉道:“這是你娘的主意還是裴湛的?”
這到是把裴英問住了,裴英道:“我娘是這么說的,裴湛還在宮里當(dāng)值,我都沒看見他。”
趙洋說:“裴湛長的那么好,喜歡他的姑娘一大把,他會喜歡一個寡婦還是自己嫂子?”
裴英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。
“這件事難道是娘的意思?”
趙洋點頭:“這倒是很有這個可能。”
趙洋也覺得裴湛那樣的人物不可能娶個寡婦,定然是燕北環(huán)境所迫,逼不得已做的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