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俊嘲笑:“別裝了,你知道的,你一個紈绔子弟,忽然就有這么厲害的醫術,你敢說你沒有拿到那本醫書?”
裴湛沒承認也沒有否認:“你以為我們家偷了你們的醫書,所以你來京城接近我爹和大哥,之后又害死了他們?”
“我沒有!”丁俊忽然怒道:“我承認我接近他們是為了醫書,可他們不是我害死的。”
他看著裴湛,眼底忽然有了幾分惡意:“裴湛,別這么天真,你想想看,能讓整個太醫院都咬死了你爹他們,三司會審也沒有任何問題,就連最后壓下這件事的都是皇帝,你覺得,是我一個小小的醫士能做到的?”
他也是倒霉,裴庸讓他參加考試好進太醫院,可沒多久裴家就出事了,因為被裴家連累,盡管他醫術不錯,也只得了個醫士,如今好幾年了,還只是個醫士。
裴湛沉默不語,他知道丁俊并沒有完全說實話。
從祖墳發現手稿之后的事情,簡直是漏洞百出,燕北到京城千里迢迢,沒有人幫忙,他根本不可能到了這里。
更關鍵的是,姓裴的那么多,丁俊怎么就知道裴家就是當年慶國的太醫,裴家之前也一直隱匿著,直到裴庸才出了頭,就算是他祖先的手稿也不會記錄到裴庸裴煥這一代,燕北京城相距千里,躲在小山村的張家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。
丁俊卻還在繼續說道:“都說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,裴湛,你鋒芒太露,有人盯上你了,你可要好自為之。”
裴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:“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,我們裴家的殺身之禍,是不是和王爺們中的毒有關系?”
丁俊這回到是很意外的看著他:“這些年我也查了一些東西,目前來看是的,那種藥…”
他剛想說什么,花銘便悄無聲息的進了院子道:“公子,有人來了。”
三人剛出門,外面就有十幾名殺手悄無聲息的堵住了去路。
雨又大了,一顆一顆不知疲倦的砸向地面,順著尖利的刺刀滴落在地上開出一朵朵泥花。
三人無聲的對峙,雨水順著發絲滑落模糊了視線。
花銘道:“你們先走。”
他剛說完,殺手便攻了上來。
行家出手便知深淺,花銘瞬間就知道,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。
雙拳難敵四手,他很快便敗下陣來,只能用盡全力護著裴湛,丁俊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,也就是眨眼之間,鋒利的尖刀刺穿皮肉,滾燙的鮮血混著雨水落下,在他身下匯成道道血河…
丁俊倒在地上,大睜著眼睛,恍然間看到了那個穿著破爛的貧苦青年,求助無門,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轉,忽然有一天,有人找上了他,讓他去找一個叫裴煥的人,說這個人可以救他們村子的人…
花銘身上也挨了好幾刀,裴湛的武力值不高,但是他帶了化尸粉,混著血水撒了刺客一臉,幾個刺客眼睜睜看著同伴化作一攤黑水融入雨水中,誰也不敢再上前。
“師父!”
于樹和大理寺的人一來,刺客便有序的撤退。
雨停了,周圍靜悄悄的,大理寺少卿也沒想到會看到這么一幕,他看了看裴湛,又看了看丁俊。
查探的官員道:“大人,死了。”
大理寺少卿皺眉冷聲道:“裴太醫,你得跟我走一趟了。”
裴湛點點頭,整理了衣服,跟著他們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