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年如期而至,這是裴家出事后的第五個年頭。
空蕩蕩的裴家只有陶真和裴湛,吉祥和林舒他們都出去玩了,說不愿意打擾裴湛和陶真。
裴夫人他們一直沒有消息,裴湛也不確定他們是不是落在燕懷瑾手里了,可這些他沒告訴陶真,免得陶真擔心。
過年的時候宮里辦了宴會,陶真沒去,她在家里將來年的規劃做了,開春她打算再買一些地皮,遠一點無所謂,反正出了京城還有其他的地方要買西瓜,陶真還讓裴湛哄的皇帝高興給她的西瓜賜了名,叫皇家一號西瓜。
當時皇帝寫這幾個字的時候,看著裴湛足足愣了有一盞茶,還難得開了個玩笑說:“陶真還挺有想法的,是不是明年就要改名叫皇家二號西瓜了?”
裴湛“…”
陶真不僅字丑,名字取的更是一難盡。
什么東西有了品牌就不一樣了,今年種西瓜草莓的人一定會有,但是陶真不怕,做什么都會有競爭。
如果未來大家都種,那么大順的子民每年在炎熱的夏天都能吃到便宜的西瓜,就像如今燕北的百姓都能吃到豬肉一樣,她會覺得比賺錢更讓她覺得開心。
皇宮的宴會辦的不怎么順利,因為送禮的時候,燕白祁和太子的禮物重合了,之后魏青鸞還在宴會上跳了一支舞,聽說驚艷了全場,直到第二天依舊有人在說這件事,魏青鸞一時間風頭無限。不過不知道為什么,幾天后,京城的花樓歌坊就有不少人模仿,盡然還有模有樣的。
魏青鸞氣的砸了桌上的茶杯。
這些人,居然拿她和青樓那些妓子相比!
魏夫人臉色也不好看,為了宮宴上大放光彩,他們準備了許久,魏青鸞每天都要練習,就為了那一天,事情的結果也是很好,自己的女兒一鳴驚人,幾乎所有人提到自家女兒都在稱贊,可才風光了幾天,就有那些不長眼睛的下賤胚子模仿。
如今魏家女飛仙舞幾乎成了男人們口中的談資。
魏夫人到底有些城府:“你的舞是在宮宴上跳的,怎么會傳到那些地方?”
魏青鸞眼睛通紅,哭道:“娘,您得想想辦法啊,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在笑話我。”
魏夫人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:“這段時間你暫時待在家里,等風頭過去就好了。”
她的女兒沒做錯什么。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,魏夫人覺得自己能解決。
魏青鸞跳的舞很復雜,宮宴上見一次的人,不可能全都模仿出來,那么問題就在他們家里了。
教魏青鸞跳舞的是個舞姬。年輕時候就在歌坊跳舞,曾經有段時間很受那些達官貴人的追捧,如今她年紀大了,便沒人請她了,她就靠著給人做零活養活自己。
魏夫人給的錢不少,她也盡心盡力的教了,拿到錢之后她就離開了京城,說是要去鄉下買塊地安度晚年。
魏夫人沒找到人,便覺得這件事蹊蹺。
事情出在魏家,她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魏子謙,別看魏子謙平日里玩世不恭,可魏夫人知道這人不好對付,他的朋友,三教九流的很多,花樓歌坊一定也很熟,不然除了他還能有誰?魏子謙就是見不得她們好。
可魏夫人這回猜錯了,這事還真不是魏子謙做的,不過跟他有直接關系。
他和裴湛喝酒,有一次說到了魏青鸞的事,當時魏子謙滿臉的嘲諷,嘲笑魏夫人是個蠢貨,皇上越來越多疑,魏家還樹大招風,這個時候魏夫人不想著收斂鋒芒,還如此高調,恨不得在魏青鸞頭上貼上皇后這兩個字,簡直是在找死。
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啊。
裴湛就花了一點點銀子,就從舞姬那里買到了魏青鸞跳的舞,又花了一點點銀子,讓舞姬教會了花樓的幾個跳舞很厲害的姑娘,于是花樓的生意就火爆了。
至于裴湛為什么這么做,還要從上次在溫泉山莊說起,能動那個冰車的人就那么幾個,和陶真關系不好的也就那么幾個,既然找不到罪魁禍首,那就一鍋端了,想害陶真的人,一個都別想好過。
裴湛摸了摸臉上上次受傷的地方,如今已經好了,只有一塊小小的疤,看著到是不明顯,可一想到這塊疤差點出現在陶真臉上,他就覺得對魏青鸞的教訓實在輕的不行,簡直不痛不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