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曾秦帶著周雙雙偷偷離開客棧,周雙雙并不是很想走,她覺得很不安,她已經和那兩個官差說好了,只要抓到裴湛和陶真,自己就能得到一千兩銀子,他們還會送她離開這里。
這么誘人的條件擺著,周雙雙動心了,本來那兩個官差已經去搬救兵了,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,曾秦居然要離開?
“我們為什么要走?”周雙雙問。
或許是心情不錯,曾秦道:“因為……這里馬上就要死人了。”
“你要殺誰?”周雙雙害怕他殺了裴湛和陶真,到時候她就什么都得不到了。
不,她不能失去即將到來的自由和銀子。
“你不想走?”曾秦終于意識到了什么,瞇著眼睛看著她,眼中充滿了懷疑。
“沒……我只是有點害怕。”
曾秦握了握她冰冷的手,笑道:“怕什么,不會有事的。”
周雙雙攥緊了手指,死死的盯著客棧,就聽見有人喊著火了,看方向正是二樓,絲毫沒注意到身邊曾秦的異樣。
等她回過神,曾秦已經不見了。
周雙雙詫異的往回走,可是依舊沒找到人。她只猶豫了瞬間拔腿就跑。
大火燒了半夜,不過很快就滅了,所幸發現的及時,只燒了兩個房間,可里面卻是空的,官府的人圍了客棧想找陶真和裴湛,卻一無所獲,只能迅速派人報告京城。
至于周雙雙,因為謊報被教訓了一通就放了,曾秦和水月灣剩下的人都不見了,她雖然受了驚嚇,不過好在自由了。
她準備離開平城,可是又不知道去哪里,就在這時候,她感覺到哪里不對,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拿著斧頭的男人。
這人她認識,就是屠了水月灣的那個瘋子。
周雙雙嚇壞了,眼睜睜看著那個人提著斧頭朝她走過來,卻沒來得及叫出聲,就倒了下去……
她倒在地上,視線所及是男人黑色的臟污的靴子。
她看著男人又舉起了斧頭朝著她揮舞過來!
不…
不要…
為什么她偏偏要現在死,死在即將自由的那一刻。
她不甘心。
好不甘心!
出了平城,路便寬敞多了,馬車跑了一夜,幾人停留在路邊休息。
剛架好鍋準備點火做飯的時候,不遠處來了一匹馬,騎馬的人看到他們也停了下來,將馬往樹上一拴,走過來道:“張兄怎么不辭而別,害我好一通找。”
裴湛嘴角抽了抽:“這都能找到,還真是難為葉兄了。”
葉小山不在意:“哪里,我就是感覺和張兄一見如故,正好我也要出去游玩,不如和張兄結個伴……”
裴湛剛要拒絕,陶真笑道:“如此甚好,有葉大哥同行,我們也不悶了。”
葉小山似乎很高興,還過來幫忙做飯,陶真問:“葉大哥是經常做飯嗎?”
葉小山說:“也不經常,只是喜歡吃而已。”
陶真說:“那倒是和裴湛很像,裴湛也是,不愛做飯,但是很愛吃。”
葉小山看了陶真一眼,說起了昨天的事:“你們知道客棧的事嗎?”
陶真搖頭:“我們昨天走的匆忙連夜出發,客棧的事還真是不知道、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葉小山壓低聲音神秘的說:“客棧昨天著火了,雖然沒燒死人,不過曾兄和他帶來的人都死了,聽說是之前的黑白無常殺的。”
陶真很震驚,看著葉小山:“這黑白無常為什么要殺他們?”
葉小山搖頭,笑容平靜:“誰知道呢,如今平城已經戒嚴了,幸虧我們跑的快,不然就出不去了,還要被當成懷疑對象。”
陶真跟著點頭,她問:“那個女人呢?”
葉小山:“什么女人?”
“就是曾琴身邊那個。”
“不知道啊,或許死了吧,黑白無常殺人向來是齊齊整整的,水月灣被屠村,要死就得一起死,差一個,有一條漏網之魚都不算是屠村……”
他頓了頓道:“那樣就不完美了。”
陶真看著他:“完美?殺人也講究完美嗎?”
葉小山點頭:“當然,殺人也是一種藝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