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樓關了,客青青死了,陶真費盡心力終于找到一個老人,這人在明月樓做過幾年活,專門幫樓里的姑娘小子們洗衣服的,后來她兒媳婦懷孕,她就去伺候月子才離開了明月樓。
“你們說的阿錦我記得。”老人渾濁的眼睛里滿是滄桑,說起阿錦不由的嘆了口氣。
“是個性子很好的人,很害羞,說話也低聲細語的,就是那種……”老人試圖想一個恰當的形容詞。
陶真問:“就是娘娘腔對嗎?”
老人點頭:“對,不過樓里這樣人的不少,他性子軟,左邊臉頰有一點胎記,也不怎么影響樣貌,就是脾氣特別倔。”
老人嘆了口氣:“剛來的時候,他嚇壞了,逃跑了好幾次,都被抓回來了,每次被抓住都是一頓毒打,身上沒一塊好皮肉,明月樓那時候的掌柜厲害,阿錦不聽話掌柜的有的是辦法對付他……”
老人沉默了半晌才說:“我也是聽人說,這些人沒事就愛說些閑話,阿錦第一次接客打傷了客人,掌柜的就叫了幾個人去他屋子里,那慘叫聲持續了一整個晚上,聽人說第二天大半張床都是血啊……”
老人嘆了口氣:“人人都有各自的苦啊,阿錦就是個苦命人,自那之后,他這就不太好了……”
老人指了指她的頭:“時好時壞的,說是要找什么小花,大家以為他是喜歡外面開的花,有人看他可憐就給他摘了,他卻不要,只說要找小花,還說小花等著他呢,后來我們都知道這個小花應該是他的心上人,是男是女就不清楚了,不過大家私下都說是個男人,畢竟阿錦那樣的性子,看著就是個斷袖。”
“后來呢?”
“后來……掌柜的不能白白放了他,花了錢買的,便送給了城里的一個客人,每一次回來都是遍體鱗傷,他穿過的衣服我們都發愁,洗都洗不干凈,都是血啊……”
陶真皺眉:“這個客人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