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弟二人和裴湛進了內室,燕東遠也不說話,只是站在原地看著,燕西樓卻有破釜沉舟的心,他看著裴湛道:“看你的了。”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屋子里沒有傳出什么聲音,屋外的人也是個個緊張,秦昭給秦忠搬了把椅子,等在外面。
“王妃,姜家來人了。”有人在燕北王妃耳邊說了一句,王妃還是那副寡淡的模樣,盯著門口,沒一會兒一個高大健碩的男人從外面進來,胡子拉碴,看得出這一路上風塵仆仆是快馬加鞭回來的。
姜勇:“參見王妃、”
燕北王妃抬了抬眼皮道:“姜大人回來的可真是快啊。”
姜勇像是沒聽出燕北王妃話里的嘲諷,恭敬道:“聽說王爺病了,赫連將軍和姜監(jiān)軍甚是擔憂,特派我回來看看。”
燕北王妃嘴角含著一抹笑容:“讓兩位大人掛心了,來人,給小姜大人賜座。”
下人搬來了椅子,姜勇卻道不敢,并沒有落座,而是站在一邊陪著。
姜勇看了看悠閑的坐著的秦忠,心中狐疑,秦忠坐在這里,那里面治病的又是誰?
不知道過了多久,里面?zhèn)鱽韯×业目人月暎啾蓖蹂僖沧蛔。吡诉M去,一進去她就嚇了一跳,只見燕北王吐出幾大口黑血,人也昏死了過去,她著急的不行:“這是……”
燕西樓示意她不要說話,將人拉在一邊,燕西樓道:“別擔心。”
其實他心里也沒底,燕北王妃責怪的看著他:“你……你讓我說你什么好……”
她嘆了口氣道:“姜勇回來了。”
燕西樓并不意外,姜衛(wèi)死了,姜勇怎么能坐得住,如今燕北王病重,正好給了他一個契機。
人人都說燕北王府斗的厲害,實際上,就算是斗的再厲害,也只是內部斗爭,他們都知道,燕北王活著才能鎮(zhèn)得住外面那些虎視眈眈的人,才能守得住他們的榮華富貴。
而且燕北王這次的病太突然了,燕西樓和燕東遠都扛不起燕北的大旗。
燕北王妃尋常恨死了自己風流的丈夫,可是這個關鍵時候,她也不希望他死,可如今事情若是無可挽回,她們也必須早做打算,偏偏自己的傻兒子一意孤行,萬一出了事,就不好交代了。
燕西樓見母親這樣,匆忙的安慰了她幾句,燕北王妃也漸漸的平復下來。
而那邊裴湛已經收起了銀針,幾個人走過去看,就發(fā)現(xiàn)原本臉色青紫的燕北王臉色居然好看了許多,裴湛又寫了一個藥方,遞給燕東遠,讓他親自看著,別叫人動什么手腳。
秦忠看見燕東遠出來,也沒說什么,又看他出去沒一會兒端著一個藥碗進去,眼皮就是一跳,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秦昭和溫行之差不多年紀,對溫行之自然是不服氣的,看著燕東遠端藥,他滿眼的冷漠,他根本不信,溫行之能治好外公都束手無策的燕北王,而且剛他也看過燕北王,確實無藥可救了。
屋子里,燕東遠剛走,裴湛就從懷里掏出藥瓶,將一粒藥丸化在水里給燕北王吃了,燕北王妃古怪的看著眼前這個青年,又看了看兒子,燕西樓道:“娘,沒事的。”
燕北王妃也就沒在多,很快燕東遠拿著藥進來,幾人給燕北王服了。
沒一會兒,一直昏睡的燕北王醒了。
燕西樓重重的松了口氣,知道自己賭對了,他和裴湛對視一眼,然后和王妃一起走到了燕北王身邊。
“王爺,你怎么樣?”
“爹…”
王妃難得露出幾分溫柔來,燕北王鬼門關走一遭,醒來看到的是妻兒,多少有點感慨,他風流一世,出事了,照顧他擔心他的還是妻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