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真又帶方慕江去養殖廠看了看,大河村的村民養豬很擅長,豬都被照顧的很好,方慕江調查過,知道這里頭的利潤有多大,以后等他們把豬肉賣到整個大順,那該賺多少錢啊。
兩個人之后又去了草莓園,草莓已經掛了果,很快就熟了,方慕江吃過草莓,知道是什么味道,也知道這東西就這么一點,賣的價格有多高,陶真這兩年應該沒少掙錢,更別提還有牛肉干了。
陶真笑著說:“我不知道草莓在南方長的怎么樣,但是京城應該可以,不過這是我的東西,你就不要想了。”
方慕江好笑的看著她:“那你帶我來看?”
他還以為陶真是想和他合作,原來是自作多情了。
陶真道:“種植園咱們可以從別處弄,這玩意不是什么稀罕東西,只要有心,別人也能種出來,我捂著也沒意思。”
她主要還是賣豬肉和牛肉干,草莓就是個消遣,但是在京城她有用。
方慕江眼睛一亮:“那我是不是可以去別處種了賣了?”
陶真道:“可以是可以,可你有那么多精力嗎?”
草莓季節性很強,不好保存就這么兩三個月產,是能掙錢,但是方慕江估計懶得的投入精力,而且……
陶真該怎么委婉的告訴她,京城周邊富庶的地方,她已經都讓人買了地,等方慕江去了,黃花菜都涼了,市場就那么大,草莓又貴,也不是什么人都買得起的呀。
好在方慕江還不是太貪心,管住了自己,沒有繼續提草莓的事。
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些具體的細節,便打道回府,此時已經是下午,太陽暖烘烘的,照的人昏昏欲睡,
馬車忽然劇烈的顛簸了一下,陶真的頭重重磕了一下,馬車停了下來,外面到處都是叫喊聲,陶真掀開車簾,就看見一群衣衫襤褸的人往這邊跑,他們身后是一隊官兵。
方慕江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,接過車夫的繩子,道:“先別著急,看看情況。”
那些人不要命的往這邊跑,可有的人還沒跑到這邊就被身后帶刀的官兵殺了,慘叫聲不絕于耳。
跑到最前面的是個中年男人,他手上還抱著一個孩子,跌得撞撞,就差了幾米,那人將孩子往前一送,似乎想讓陶真他們接住。
一把鋒利的刀貫穿了他的胸口,那人倒在了地上,孩子也掉在地上,一動不動,溫熱的鮮血噴灑在地面,官兵抽出刀的時候,一些鮮血還灑在了陶真他們的馬車上。
方慕江死死的抓著韁繩才沒讓馬失控。
這些事就發生在眨眼之間,陶真根本來不及反應,她一動不動的盯著地上的中年人,男人渾身贓污不堪,瘦骨嶙峋,趴在地上早就沒了聲息,卑微的和路邊的腐敗的草葉,枯枝沒有區別。
幾個官兵走過來,看了看陶真他們,問了幾個問題,方慕江和官差說話。
陶真下了馬車,她走到那個孩子身邊,吸了口氣,輕輕的翻開了包著孩子的破舊衣服…
很快,方慕江就回來了,而官兵帶著尸體離開,如果不是看到地上殘留的血跡,很難想像這么美麗夕陽中,會發生這么慘絕人寰的事情。
方慕江見陶真在發呆,以為她嚇壞了,便說道:“是廬縣采石場的逃犯。”
他嘆了口氣:“這種事,見多了就習慣了。”
陶真收回視線,表現的很平淡,似乎剛剛的事情并沒有給她帶來什么觸動。
“你們經常見嗎?”陶真問。
方慕江點頭:“見啊,有些劫匪就愛在路上打劫我們這些商人,有許多人能出來,就回不去了,”
陶真想到了善喜鎮那個被人截殺的商隊,還有死了楊姓商人。
“好像是這樣,那你們是怎么克服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