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個云意什么來頭?”裴湛忽然問。
陶真道:“云三娘異父異母的弟弟……他是個男人。”
裴湛一怔。
陶真笑道:“看不出來吧,他扮女人扮的太像了,比我可精細(xì)多了,而且長的是真好看啊。”
裴湛心想,果然是個死人妖。
“我很好奇,你們要怎么對付他?就白家的事,實在是無關(guān)痛癢。”
陶真說:“我沒想對付他,我們是正當(dāng)?shù)母偁庩P(guān)系,是他先買通胡欣偷了我們的衣服樣子圖,我可什么都沒做。”
裴湛嗤笑:“所以是你在圖上做了手腳?”
陶真不服氣道:“說話不要太難聽,我自己的圖,畫好了沒來得及修改而已,他們偷了我的東西,自己也不認(rèn)真看,出了問題,難道我還要負(fù)責(zé)嗎?”
裴湛笑了,陶真總是有理。
兩人到書院的時候,有些晚了,裴恒已經(jīng)出來了,正在門口等著他們,他身邊還站著一個人。
方慕時看到裴湛時有些錯愕,不知道怎么應(yīng)對。
他沒想到今天見到裴湛,從他祖母過壽之后,他和裴湛就沒見過面,他知道裴湛知道他知道了裴湛做的那些事。”
知道又怎么樣?雖然他一開始做錯了,可裴湛還打他了,還欺騙他的感情。
想到這,方慕時覺得自己有了底氣,不由的挺直了腰桿,心里已經(jīng)在想,一會兒裴湛如果質(zhì)問他,和他對峙的時候,他要怎么一正辭的指責(zé)他了。
“方公子,許久不見了。”裴湛笑著打招呼。
方慕時千算萬算沒算到裴湛會裝作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,還和他像以前那么相處,這到是讓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做了。
“哦……我……我正準(zhǔn)備回家,看見這個小孩了,是你弟弟吧?”
裴湛點頭:“是我弟弟,多謝方公子了。”
“不……不用謝。”
方慕時暈乎乎的回答,雖然不想承認(rèn),可是能和裴湛回到從前的相處模式,對他來說確實感覺好多了,他這么多天提心吊膽寢食難安的,一顆心總算是落到了實處。
“那我們就告辭了。”裴湛的話拉回了方慕時的思緒,眼看著裴湛要走,方慕時忽然道:“我能不能找你去玩?”
裴湛一臉詫異的看他,他干巴巴的說:“就是……就是家里的牛肉干吃完了,我想跟你買一點。”
裴湛道:“你找陶真可以了。”
方慕時有點失望,陶真道:“裴湛有時候會休息,可以進(jìn)城,你如果有事找他,可以告訴我。”
方慕時這才高興了。
他走后,陶真笑道:“方公子人不錯。“就是單純了點。”
裴湛到是不怎么在意,讓他在意的是那個云意。
那個人不聲不響的,才真是棘手。
霓裳坊的衣服料子是沒什么問題,唯一有問題的是衣服的款式,而且做工也有講究,當(dāng)初胡欣拿過來后,因為有了前一次的經(jīng)驗,便直接拿去做了,就導(dǎo)致現(xiàn)在好多人剛穿沒什么問題,可是有的內(nèi)襯不對會走光,有的穿上身不舒服,最多的就是開線的問題非常嚴(yán)重,試想一下,一位姿態(tài)端莊的小姐,參加什么宴會,或者走在路上,身上穿的衣服忽然崩開了……
胡欣因為出了之前的事,新衣服也不敢穿了,她自認(rèn)為不能輸給陶真,而且胡凌這次受傷花了不少的銀子,她絞盡腦汁畫了兩個衣服樣子圖,準(zhǔn)備來云意這里換點錢。
可是剛來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,不少人圍在霓裳坊門口,怒氣沖沖的要求霓裳坊給個交代,退錢賠錢還是好的,有幾個有些地位權(quán)勢的小姐們,因為衣服的事丟了人,直接派人打上了門,揚(yáng)不給個交代就要砸了霓裳坊,甚至還要報官。
胡欣聽周圍人的議論也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事,她的大腦出現(xiàn)了短暫的空白,轉(zhuǎn)頭看著云三娘的鋪子,忽然就反應(yīng)過來了。
這一切都是陶真和云三娘的計策。
陶真給的圖樣子本身就是不對的,她畫了有問題的衣服樣子圖,故意給了裴夫人,而自己拿了那些圖樣子,給了云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