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真:“我們找個陰涼的地方休息會兒再走好不好?”
裴湛非常聽話的點頭:“好!”
陶真“…”
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。
兩個人在城外一座廢棄房屋旁的大樹下休息,陶真熱的不行,她覺得渾身都是汗,就跟要被烤熟了似的。
尋常也沒這么熱啊。
偏偏裴湛還緊緊挨著她坐著,坐了沒一會兒,裴湛說:“我餓了。”
陶真從兜里掏出個包子,和一包牛肉干給他:“吃吧。”
裴湛吃飯,她安靜的靠著樹看著,看著看著,她就覺得其實這樣的裴湛也挺可愛的,張牙舞爪的狼,偶爾也很溫順,露出柔軟脆弱的肚皮…
裴湛吃過東西,也靠著樹,看著遠處被烈日炙烤的大地。
北方就是這一點好,別管天氣怎么熱,只要坐在陰涼的地方,還,很快就能涼快下來。
陶真笑了:“你說我折騰什么,還不如在鬼屋好好休息呢。”
現在沒吃沒喝還熱的坐在大路上圖什么?
她也是急糊涂了,人一但在外受了委屈或者遇到什么事,最先想到的就是回家。
“你也不提醒我。”陶真笑著說。
裴湛沒說話,他一路上都在想剛剛的事。
那兩只跑過來的時候,陶真的第一反應就是將他往身后一推,擋在他面前,然后讓李徽將狗拉開,之后便毫不客氣的將吊死鬼趕了出去。
回來后,她還一直輕聲安慰著自己。
裴湛比她高大半個頭,還是個男人,就算他怕狗也沒有那么脆弱,可看到瘦小的陶真擋在自己面前,他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。
當年他和那只狗對峙的時候,他多想有個人出來救他。
像今天的陶真一樣,可以擋在他面前,趕走那只惡狗,然后抱緊他,輕聲安慰他沒事。
可是沒有。
他叫了無數次的父親,母親,哥哥都沒有出現。
沒有人救他…
也沒有人帶他回家…
“裴湛,你沒事吧?”陶真問。
她的臉因為熱變的有些紅,頭發也濕了,貼在臉頰上。
裴湛伸手將她臉上的頭發拿起來,輕輕的放在耳后。
就像是將什么東西輕輕拿起,又輕輕的放在了心上。
陶真愣了一下,被他手指碰到的地方火辣辣的,她有些不自在道:”我…我自己來就行了。”
裴湛沒說話。
陶真以為他還在驚嚇中,就也沒在多問。
裴湛還看著她,他的眼睛是從未有過的認真,深入古井,參雜著什么東西。
陶真忽然不敢看他的眼睛,她別過頭。
裴湛卻將她的臉掰過來,湊近在她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。
陶真覺得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動,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,它才又從新開始工作,攪和的她心神再難寧。
她移開目光,用手擦了擦嘴唇,悶聲道:“別在做這種事了。”
裴湛沒說話,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。
陶真舒了口氣,想站起來,結束這種無聊的舉動,裴湛卻拉住了她的手,將她按倒在大樹上吻了上來。
樹蔭下,涼風吹散了暑氣。
很長一段時間,陶真都不想去去回想那個午后。
她覺得她和裴湛的關系就是從那一刻變了。
變的不由自己控制,當然也不由裴湛控制。
像沙漠里的風,一開始只是一點點,可慢慢的,就形成了巨大的龍卷風,攪和的人不得安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