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厲和吉祥差八九歲,小時候見過吉祥。
他在陶真店里干活的時候看見了吉祥,覺得眼熟,回到村里就和他爹說了一聲,問了問吉祥當年的情況,吉祥是個什么人,村子里諱莫如深,他們這些小孩子只知道吉祥是自己跑了。
孟老頭死了,知道了他大兒子的消息,謝父覺得怎么也得跟孟家說一聲,黃氏聽說吉祥在府城,想著自己孤兒寡母的帶著兩個孩子不好生活,就想能從吉祥這里撈點東西,于是就去找了村長,村長就帶著他們來了。
事情就是這么回事。
謝厲看了看眾人,側頭發現陶真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,眼中早沒了之前看到他那種欣賞和憐憫,了。
他心里有些發虛,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。
徐尚清在一邊聽清了眾人的對話,若不知道吉祥的情況,這話沒什么問題,也合情合理,可是吉祥當初是被賣掉的,他就是不回去也沒什么問題。
陶真懶得和他們掰扯,直接道:“徐大人,我不管你們和吉祥有什么恩怨,我請你們自己的事自己回去解決,實在不行就去衙門,別再耽誤我做生意,否則別怪我不客氣?!?
村長怒道:“你算是個東西,敢跟我兒子這么說話,我兒子可是官老爺?!?
徐尚清急忙去拉村長,可是村長看不慣陶真一個姑娘跟他們頂嘴,男尊女卑,男人說話哪里有女人插嘴的份。而且他認定就是陶真將吉祥藏了起來。
他做村長這么多年,最看重的就是面子,面子的事大過天,徐尚清是他們村里唯一考中做了官的,在村里就是個榜樣,有徐尚清珠玉在前,村里如今不少人吃糠咽菜都要送孩子上學讀書,就是為了再養一個徐尚清出來,光宗耀祖,謝厲就是其中之一。
村長看重面子,自然想在村里人面前顯示自己和自己的兒子,所以才會不遺余力的來管孟家的事。
在他看來,不管老子有什么錯,當兒子的是絕對不能跟老子計較,尤其是孟吉祥那種人,他若是還要臉,還有點良心,就得回去給他爹送行磕頭摔盆子。
他在村里作威作福被人捧著習慣了,忽略了這是府城,一磚頭扔下去都能砸死幾個權貴的地方,徐尚清的官可真不算大,至少陶真不放在眼里,她眼里也從來沒有老人年輕人之分,好人就是好人,壞人就是壞人,不能因為他老了就不是壞人了。
她站起來,冷眼看著徐尚清,徐尚清被她看的心里發毛,卻還是硬著頭皮道:“陶真,今天的事到底是家事,不如叫吉祥出來……”
陶真已經走到了他跟前,一雙眼睛銳利的盯著他,徐尚清咽了咽口水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陶真湊近了道:“我只說一遍,看在你十年寒窗當官不容易的份上,我可以不跟你計較,但是現在,你給我帶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立刻滾,否則,你這身官服就算是穿到頭了?!?
徐尚清盯著她,滿臉的不可置信,似乎不敢相信這話是從陶真嘴里說出來的。
陶真這人對誰都是笑瞇瞇一臉和善,但是對徐尚清的態度從來說不上好。
她討厭霸凌,討厭霸凌別人的人,討厭徐尚清這種始作俑者還一臉無辜我是為你好惺惺作態的樣子,更討厭村長這種帶頭縱容別人霸凌吉祥的小人。
村長離的近,聽到陶真的話,頓時皺眉:“你算個什么東西……”
陶真轉頭看他:“你想驗證一下我話的真假嗎?”
村長被她的氣勢唬住了,憤怒的看著陶真卻是沒吭聲。
徐尚清這才回過神來,深深的看了陶真一眼,這才帶著村長和黃氏他們走了。
謝厲走過來想解釋什么,陶真冷聲道:“不管你有意也好無意也罷,我都不想聽,?!?
她對小劉說:“給謝公子結算工錢,”
謝厲站在門口,看著陶真,陶真又對張小冰笑道:“張老板進來喝杯茶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