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修宜不是不想來,是他病了。
裴湛忙的一個頭兩個大,他既要顧著蕭厭也得看著李修宜。
李修宜面不改色的喝了一碗苦湯藥,放下碗,又拿起奏折看了起來,表情平靜,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。
裴湛張了張嘴。
李修宜眼皮沒抬說:“有話直說。”
裴湛:“陛下,您的身子不宜操勞。”
李修宜嗤笑:“朕心里有數。”
將奏折看完了也批完了,他才問:“國師那如何了?”
“還沒醒。”
李修宜發了一會兒呆,才說:“他在怨恨朕,所以不肯醒來看朕。”
裴湛一直搞不懂他們之間是什么關系。
李修宜看著桌上的藥碗:“這藥,朕從小喝到大,小時候宮人們都勸,說喝了藥就好了,可是朕喝了這么多年,依舊沒有好。”
他看著裴湛:“你也覺得朕狠毒嗎?”
裴湛不知道該說什么,可李修宜似乎也不在意他說什么。
“朕還不知道能活多久呢,也沒享受什么,美人,權力,榮華富貴,這些東西對朕來說沒有任何意義。
朕不在意,也不是貪圖,朕只是…”
他抬頭看著裴湛:“朕只是想看見一個海晏河清的江山,想讓楚國的子民能夠安居樂業而已。”
他一下子說了太多的話,便劇烈的咳嗽了幾聲。
“朕不是想強行留著你,朕有太多愿望沒有實現,撐著一口氣,如此活著,不過是想看著這個江山一點點變好,還有太多的事沒有做,不想,也不能就這么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