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到了中院,并不是沒人,看到有人已經在洗漱了,巧云扶著白寶山到了另一個水池。
巧云很是甜的叫了那人一聲“守信哥。”
“巧云,馮東這是醒了嗎?沒事了吧。”
“嗯,我哥醒了,來洗漱一下。”
兩人聊天的時候,白寶山也在打量他。
這人很年輕,精瘦的身材,這年頭穿白襯衣的人可是不多見的,不是當官的也是個做辦公室的科員。
白寶山多看了他幾眼。
他們說的馮東就是白寶山,這是因為當初傻子沒有名字,為了落戶在自己名下,馮大喜因為是冬天撿到的傻子,隨便起了一個馮東的名字,院里人知道傻子有名字,可反正很少人叫他的名字,都是傻子傻子的叫,和叫傻柱差不多。
等下,就和巧云去街道辦吧名字改了去,雖然有點對不起爺,可自己有名字,就叫白寶山,上輩子是這個名字,這輩子依然是這個名字。
傻子的記憶中,很少有這人的影子,可能這人比較高傲,每次見他,都是高冷的,很少和院里的人說話。
傻子的印象里,反正他沒和傻子說過話。
年輕人和巧云說了兩句,端著洗臉盆拿著毛巾就走了。
“哥,這是守信哥,可厲害了,他是軋鋼廠的采購員,他媳婦雪芳姐,還是街道招待所的收銀員呢,一家人都不用干活的那種。”巧云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你也想做收銀員嗎?”
“嗯嗯……那當然,天天數錢,我做夢都能笑醒。”小丫頭還手里筆畫了一個數錢的手勢出來。
“哈哈……傻丫頭,快洗吧,有你數錢數到哭的時候。”
“我才不傻呢,哥……你……你真不傻了嗎?”
“討打,哥好了,真的好了。”說著白寶山作勢抬手要打巧云,這妮子趕緊嚇得閉眼,不過手落下來的時候,輕輕的刮了一下小鼻子。
小丫頭竟然有點臉紅了,也不理白寶山,翹著嘴開始打濕那個抹布一樣的毛巾,然后遞給白寶山。
“哥,你先洗。”
“你洗,哥用手洗就行。”說著低下了頭,用手接水,避過傷口,噗嗤噗嗤的洗了起來。
巧云看了看,也只能做罷,打濕毛巾,很仔細的清洗臉上的每個地方,就是耳后也很小心的擦干凈。
這讓白寶山都看的有點驚呆了。
這時候有這么洗臉的嗎?
“哥,怎么了嗎?”
“哦……沒事,洗完了我們回家吧。”
巧云笑了笑,擰干毛巾,這邊扶著白寶山就往前院走。
這時候院子算是活了起來,很多人開始陸續開門,就像是約好的一樣。
上廁所的上廁所,洗臉的洗臉。
反正就是各忙各的。
白寶山在一瞥之間,看到了一個方臉的男人從西廂房走了出來。
沒猜錯的話,這人就是易中海了,果然,一臉正氣,不過越是這種人,心里越陰暗,越不干人事。
白寶山上輩子可沒少遇到這樣的人,一本正經人模狗樣的,張口閉口就是為你好,可是手伸的比誰都長,吃相比誰都難看。
自己家現在這個樣子,其中一半都是他做的或者他指使的。
早上出門的洗漱的易中海也看到了白寶山和馮巧云,皺了皺眉頭。
至于傻子被人打,是誰打的,自己當然知道,不過這人不是說快要死了嗎?怎么又活了?易中海瞇著眼睛盯著兩人消失在垂花門那里。
兩間房子不重要,可是那筆錢現在還沒有到手里,要是有了這筆錢,不管是用在哪里,都好過放在一個小姑娘和一個傻子手里強,關鍵還有那個軋鋼廠給的介紹信,人家可是認介紹信不認人的,現在可是已經抄到了500元。
兩人慢慢的走回屋子,不理院子里各處投來異樣的眼光。
“哥,你要不躺床上歇會?”巧云看了看屋子內已經沒有了凳子。
“丫頭,咱們的東西誰拿走了,你記得吧?”
“嗯,我都記得,哥,怎么了,現在要回來嗎?”巧云的小臉皺皺的。
“沒事,你不是有紙筆嗎?寫下來,以后哥有用,要東西不用你,哥自己去要。”
“哦,好。”
巧云很快跑去屋內,一個布包小心的打開,這竟然是個小書包,是了,這丫頭該上初2的,因為爺的事情,已經好久沒去學校了,也不知道學校那邊怎么說。
(1956年京城試點十年一貫制既,532學制,或者622學制,也就是523學制,很多學校基本都不一樣,到1958年,基本定了532學制,再到70年后,為了壓縮時間,定為522學制,示為9年教育,不過后來有些人覺得某些人不需要上高中浪費高級的教育資本,就強行推行了,63學制9年教育,還定為了國本,覺得讓你上個初中就對得起你們祖輩的付出,再多,就別想了。)
白寶山決定先不問,省得丫頭心里有什么疙瘩。
小丫頭的字很好看,寫的字和她的名字一樣,很娟秀,很是靈動,不看人只看字,一看就能看出是個漂亮丫頭寫的。
這個院子在白寶山整理記憶的時候知道有22戶,小百人的一個大院子,天南海北的人都有,也不知道真年頭的人都這樣,還是這些奇葩都聚集在了一起。
巧云寫的這張紙中,足足有一半的人拿了馮家里的東西,不是兩三個盤子就是兩三個碗,或者一張凳子,一個鍋鏟,一個水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