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同志請喝水。”
“趙村長不用忙活。”
“應該的,應該的。
不知道白同志來我們趙家村有什么事。”
趙隊長算得上是開門見山了。
“趙村長是這樣的,我家里有個妹妹,從小身子都有虛,醫生給說了個方子,說要吃山藥,最好是野山藥,我打聽了一圈,知道咱這邊有。
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事,糧食也行,錢也行,您放心,我不還價。”
“山藥啊,這東西有,但是不會太多,以前稍微還種了一些,主要這東西太吃地了,現在最多就是各家在房前屋后撒幾顆,秋天吃點豆子。
野山藥這東西,村里那幾家應該有,白同志稍坐一會兒,我去給你問問。”村長說完,喝了口水,緊了緊褲腰帶,彎腰就走了出去。
哎……
興,百姓苦。
亡,百姓苦。
沒過多久,趙村長就帶著一個老頭和一位中年人走了進來。
“七叔,這位就是白同志。”
不等老同志說話,白寶山就搶先站了起來,煙盒隨即拿了出來。
這年頭走通關系,沒有什么比掏煙更能快速拉近關系的方式了。
“七叔好,您抽煙。”
“嘿,好煙吶。
白同志是吧,你要買野山藥?”老頭接過煙,放鼻子下面聞了聞。
“對的,七叔是這樣子的,我家有個妹妹身體虛,醫生讓多吃山藥,我這不是奔這來了嗎。
村長既然把您請來,那您肯定會有法子的,你說過價,用錢用糧,我這都沒問題。”
“錢和糧食都不打緊,就是你要的這野山藥上山挖回來得花費不少力氣。”
“應該的,應該的,誰的力氣也不是免費的不是,親兄弟還明算賬呢。”
老頭點上煙,巴拉巴拉的抽了兩口。
“白同志也不瞞你說,以前,種的普通山藥是五斤山藥俺們換一斤糧,野山藥三斤換一斤。
這糧食,紅薯,玉米都行。
可這光景……”
“七叔,您說個數,我不還價。”白寶山看到老頭煙快沒了,又遞上了一支。
老頭沒客氣,直接接過。
老頭尋思了一下,“普通山藥是沒了,野山藥家里現在沒有,我可以組織人上山給你挖,天黑之前絕對能有很多。
不過這交換的價格,兩斤換一斤,白同志,你看怎么樣。”
“行啊,我這玉米是多一些,您老看玉米碴行嗎,如果不行,我想辦法給您打成玉米面。”
(玉米碴和玉米糝差不多,就是碴的顆粒會大很多。)
“不麻煩不麻煩,有玉米粒也行,俺們村有石磨,可以自己碾。”
“那咱就怎么辦,我從后座筐子里有一袋玉米碴,120斤,這個就當定金了。”白寶山說完出了門,車子就在門口停著。
車筐后面用雜草蓋著的,白寶山拿出袋子回了屋。
繩子解開,讓老頭看了看袋子里面。
一片干凈的紅光冒出,老頭擦擦手,捧了一大把仔細看了看,嘴里念念叨叨的說敗家,這玉米粒都可以當種子了。
這也是白寶山為什么拿玉米碴的原因。
他真怕這群村民把玉米當玉米種子種下去。
要真這樣,秋收的時候樂子就大了。
玉米碴,在農場里有顆粒粉碎機,粉碎一下就行。
老頭看了一會兒,不舍得放下手中的玉米碴,細心的拍了拍手,粘在手上的玉米粉也拍下去。
“行,換了。
白同志打算要多少。”
“兩斤山藥換一斤玉米碴,但必須都得是野山藥,下午五點之前,有多少我要多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