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登時(shí)坐起身,叫醒紫鳶,兩人剛穿戴好,門就被陸衡之撞開了。
他冷聲:“跟我走。”
說不怕他是假的,但這時(shí)候跟水寇相比,陸衡之簡直可以稱得上菩薩了。
他將刀鞘遞到她手里,一路護(hù)著她和紫鳶到了船下的貨倉,將她們?nèi)浇锹洌谅暎骸皠e出來。”
臨走時(shí),還扔了一把匕首給她。
她和紫鳶瑟瑟發(fā)抖抱緊對(duì)方,聽著頭上傳來的刀鋒碰撞聲、喊殺聲、腳步聲,嚇得哭了出來,只是不敢出聲。
不知過了多久,上頭聲音漸漸小了,最后漸漸消失。
兩人還是不敢出來,在原地等了很久,直到天色蒙蒙亮,聽見門“吱”的一聲響了。
刀尖劃過木板的聲音。
她大著膽子看了眼,是陸衡之。
他渾身是血,因?yàn)楹谏律酪呀?jīng)浸透了,貼在身上,身后一串血腳印。
“出來。”他臉色蒼白,聲音有些淡,不知道是脫力還是什么。
她連忙起身,想去扶他,卻不知為什么不敢,停在原地,忽然看到他身后有個(gè)一身短打的男人揚(yáng)起刀,她驚呼一聲,陸衡之閃身避過,卻跪在地上,手撐著木板,顯然受了重傷。
身后那人腿瘸著,也摔到地上,顯然也是強(qiáng)弩之末。
他咬牙露出可怖的笑看她一眼:“我就是死,也要拉著你和這兩個(gè)小姑娘陪葬。”
她手里攥著匕首不停發(fā)抖,明明心里想沖上去幫陸衡之的,但不知為什么腳下完全不聽使喚,僵在原地邁不動(dòng)步子。
眼睜睜看著那人一刀落在陸衡之左肩,陸衡之沉眼冷笑一聲,借著那刀的力量起身,一刀抹了那刺客的脖子。
那刺客徹底倒地。
他捂著肩頭的傷,鮮血從他指縫里流出來。
原本以為,他會(huì)罵她不頂用,連她自己也恨自己為什么這樣不頂用。
他卻只是淡聲道:“沒事了,別怕。”
那清淡的語氣里,帶著極強(qiáng)的安撫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