淺黃色茶湯濺在蔥白的手背上,燙得那處肌膚立刻便紅了起來。
蘇青珞忙放下茶杯,一塊潔白的帕子立刻落在她手背上,擦去滾燙的茶水。
陸衡之面色微沉,起身握住她的手往窗下光亮處挪了挪:“疼不疼?”
她肌膚又薄又嫩,不過這么短的時間便起了很小的水泡。
蘇青珞只覺得他指尖微涼,觸碰到她手心的部分燙得比那處水泡尤甚幾分。
她手不覺往回一縮:“不妨事的。”
陸衡之又看了看,確定無事,才松開她坐回去:“以后當心些。”
蘇青珞點頭,握著手里帕子,只覺得帕子上的沉水香散到了鼻尖底下,格外令人沉迷。
她并非不當心的人,只是想到自己要跟陸衡之說來賞花宴是為了親事,一時便有些緊張。
她定了定神,輕聲道:“祖母的意思,要我來賞花宴散散心,順便為親事做一做打算。”
說到最后,莫名有幾分心虛,向陸衡之望去。
他面色平靜,看不出有什么異常,只是說話聲音更清冷了幾分。
“我以為,你才退了親事,怎么也要再等一等。”
這話仿佛帶了幾分指責。
蘇青珞緊張道:“大人放心,我不急的,更不會辱沒了陸家的名號。外祖母的主意,對外只說我跟陸衍打小一起長大,定親只是戲做不得數的。”
陸衡之眸光看向她:“我不是責備你。”
蘇青珞松了口氣——不是責備,那為什么這么問?
陸衡之淡淡笑了一下:“這個說辭不錯,看來內宅的事上,還是要仰仗老太太。”
蘇青珞懷疑自己看錯,陸衡之竟然笑了?
這笑一閃而逝,他又問: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
蘇青珞不覺低下頭,慢慢道:“婚姻之事,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,我又能有什么打算呢?想來,外祖母應該會為我挑一戶好人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