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手摸了摸她額頭,滾燙。
他問:“可用過藥了?”
紫鳶:“方才用過了。”
陸衡之頷首:“準備熱水和帕子。”
紫鳶忙去準備了。
陸衡之親自擰了帕子,先替蘇青珞擦了擦額間和脖子里的細汗,然后將帕子放在她額頭上。
她不知是不是做了噩夢,眼皮一直在動,睫毛也輕輕顫動,仿佛蝴蝶翅膀。
陸衡之輕輕握住她的手,腦海中閃過她昨日義無反顧回來尋他的模樣,將匕首悄悄遞給他時微微顫抖的手,還有一刀刀發瘋一般砍向厲盧的模樣,說“先救我夫君”時的模樣,一時沒忍住吻了吻她的手背。
他何德何能,叫她如此待他。
陸衡之陪了蘇青珞片刻,又回到隔壁書房。
他用了些清粥,喝了碗湯藥,叫來宋聞詢問相關情況。
仇廣無事,長青已帶著太子跟王良翰的往來信件去往京城。
海寇當天便退走,應該只是虛晃一槍,并無進攻之意。
厲盧當場身亡,王良翰被下獄,寫給太子的信也已被抄錄出去,傳遍整個杭州城,不日便會傳遍天下。
那十幾個暗衛死了四個人,尸體已經被保存起來,卻并未留下什么證據。
查抄出來的近百萬金銀珠寶已命贛州軍押往京城。
糧食也足夠流民吃到開春......
此間的事算是暫了。
陸衡之微微點頭:“你替我寫封折子給陛下,就說我受傷嚴重,要去金陵修養一陣子,告假半年。”
宋聞一臉陸衡之是燒糊涂了還是擔心夫人擔心得腦子糊涂了:“我寫?”
他雖然認識字,但他的字能見人嗎?
還是呈給圣上,陸衡之就不怕圣上給他一個大不敬的罪嗎?
“你倒還挺有自知之明。”陸衡之淡聲,“你寫底稿,等夫人醒了讓她謄寫一遍。”
說完這話,他自己心里倒先有些發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