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蕎按照地址急急找過來。
未進(jìn)肖玉鳳家門,便在大門側(cè)的豬圈處,看到了耳朵被揪得滴血的盼盼。
一口惡氣頓時(shí)堵在胸口。
她心疼盼盼。
看到盼盼被奶奶這樣虐待,氣得發(fā)抖。
原本豬圈是有個(gè)闌珊門的。
喬蕎心急,沒有走闌珊門進(jìn)去。
她從豬槽前的石頭圍欄前縱身一躍,跳了進(jìn)去。
肖玉鳳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已被喬蕎一個(gè)臂力甩開兩三米遠(yuǎn)。
“死老太婆,你滾開。”
喬蕎忙去解盼盼身上的繩子。
一邊解,邊安慰。
“盼盼,別怕啊,阿姨帶你回家。”
盼盼好歹是肖玉鳳的親孫女。
肖玉鳳怎么忍心?
這么可愛乖巧的孩子啊……
喬蕎心都在抖。
不過好在盼盼不是被人拐走的。
剛剛一直忍著沒哭的盼盼,這會兒見到喬蕎,硬是沒忍住。
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。
解開繩子后,喬蕎把盼盼整個(gè)人抱起來,緊緊抱在懷里。
“盼盼不哭了啊,阿姨帶你回媽媽家。”
“姓喬的,怎么哪都有你,你怎么來的?”
肖玉鳳瞪著喬蕎。
喬蕎看到盼盼不僅耳朵是紅腫的,臉也是,手上還有掐傷。
撈開一截衣服,腰上也是掐傷。
密密麻麻的,都被掐出血了。
肯定是肖玉鳳這個(gè)死老太婆下的狠手。
喬蕎實(shí)在氣不過!
她小心翼翼放開懷中盼盼,走過去。
肖玉鳳嚇得往后退,“你要干什么?”
喬蕎不答。
她揪住死老太婆的頭發(fā),把她往豬圈柱子上撞了幾下。
撞得老太婆哇哇大叫。
撞了好幾下,喬蕎這才松開。
但她依然憤憤不平。
“肖玉鳳,你簡直不配為人。”
“把薇薇孩子擄走,逼薇薇拿錢給陳亞軍娶新老婆這種事情,你們也想得出來?”
“卑鄙無恥。”
肖玉鳳捂著被撞疼的腦袋,似乎還沒嘗到教訓(xùn),依然很囂張,“我們家的事,關(guān)你什么事?”
啪!
喬蕎一個(gè)耳光扇過去。
既然沒被打拍,那就再打。
打到肖玉鳳怕為止。
這種為老不尊的人,打死都活該。
她警告著:
“肖玉鳳,薇薇的女兒就是我女兒。這事我管定了,你敢動我女兒,我跟你拼命。”
被扇耳光的肖玉鳳,忙看向親戚。
“老六,你站著干什么,幫忙啊?”
喬蕎隨手抄起一根棍子,兇巴巴指著老六。
“你敢。你要是敢插手,我打斷你的腿。”
“嬸,這女人太兇了……
一旁的老六,嚇得不敢上前。
肖玉鳳低罵了一句:
“慫貨!”
這時(shí),喬蕎才把盼盼重新抱起來,往外走。
她返回車上,把捆綁著的陳亞霜拉下來,推到肖玉鳳面前。
肖玉鳳看大女兒手腳都被捆著,嘴還被堵著,心疼得要死。
趕緊上前揭開女兒嘴里的布。
陳亞霜立即委屈地哭了,“媽!”
肖玉鳳也終于明白,喬蕎是怎么找上門的。
但喬蕎這個(gè)女人太兇悍了,她們母子不是她的對手,肖玉鳳不敢再吭聲了。
喬蕎已經(jīng)帶著盼盼,開著車子離開了陳家村。
車子開往縣城。
喬蕎訂了個(gè)賓館包房。
又帶盼盼去吃了點(diǎn)東西。
好不容易,才把盼盼哄睡了。
等宋薇趕到時(shí),看到睡熟的女兒身上到處是掐傷,耳朵和臉也是腫的。
心都要碎了。
她抱著盼盼,怕把她弄醒,又不敢抱得太緊。
好怕再次失去她。
這一抱,宋薇一直肯不撒手。
眼淚順著眼角,無聲滑落。
從昨夜盼盼失蹤,到知道她行蹤之前,她感覺心都死了。
整個(gè)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。
直到這一刻緊緊抱著女兒,宋薇才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。
喬蕎想讓母女倆好好團(tuán)聚一下,便道:
“薇薇,你昨晚一夜都沒睡,你就在盼盼身邊睡一會兒吧。我在隔壁開了兩間房,有什么事你隨時(shí)吱一聲。”
她和何啟東一起,退出去,關(guān)了門。
淡淡地看了何啟東一眼,把門卡遞給他。
“203號,幫你開的房間。你也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何啟東心里的情緒,千起百涌。
他滿眼復(fù)雜地看著喬蕎,“謝謝關(guān)心!”
“何啟東,你想多了,我不是關(guān)心你。”
喬蕎很平靜地與何啟對視。
“看在昨晚,你也幫忙找了盼盼一夜的份上,我才幫你開的的房間。”
何啟東有自知之明,“我知道。”
不再答話,喬蕎轉(zhuǎn)身,去了205號房。
她也整整一夜未眠。
又連著開了三個(gè)小時(shí)的車。
她也需要休息了。
纖瘦疲憊的背影,讓何啟東心里千回百轉(zhuǎn)。
好想上前,抱一抱她啊。
但他不能。
他忍不住跟上去兩步,看著喬蕎的背影,問:
“喬蕎,你還恨我,對嗎?”
恨他當(dāng)年,在他們準(zhǔn)備結(jié)婚之前,拋下她,劈腿離開。
喬蕎握著門把手,準(zhǔn)備推門而入的手,頓了頓。
但她沒有回頭看何啟東一眼。
她淡淡地道,“恨一個(gè)人,不需要力氣的嗎?”
她早就不恨了。
如果她不學(xué)會釋懷和看開,她要恨的人太多了。
何必那么不放過自己呢?
她與何啟東的事情,也早在七年前,她差點(diǎn)死在藏區(qū)的那一回死里逃生中,徹底放下了。
想到七年前去藏區(qū)的事情,喬蕎側(cè)了側(cè)身。
正面面對著何啟東。
淡淡一笑。
“何啟東,我應(yīng)該謝謝你。其實(shí),你才是我和我老公的媒人。”
“那年你離開我,我確實(shí)很痛苦,所以我去了唐古拉山的無人區(qū)。”
“穿越那邊貧瘠荒涼的土地時(shí),我遇到了我老公的父親,我們一起遇到了野狼的攻擊,我們成了患難之交。”
“后來姻緣巧合,我和我老公在一起了。”
“我老公是一個(gè)很有責(zé)任感,很踏實(shí),很體貼,很坦誠的人。”
說到商陸,喬蕎一臉微笑。
想到與商陸的種種,嘴角更是洋溢出幸福的弧度。
這輩子,她算是嫁對人了吧。
那樣的幸福洋溢,像是一把利刃,扎進(jìn)了何啟東的胸口。
可是,當(dāng)初他被迫離開,不就是希望喬蕎另尋覓幸福,找個(gè)好男人嫁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