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晚上,喬蕎在公司加班。
方姐說安安突然發(fā)燒到40度,嚇得她趕緊跑去了醫(yī)院。
停穩(wěn)車。
從停車場到輸液大廳,她一口氣跑過去。
跑得有些氣喘吁吁。
見到兩個多月大點的小安安,被何啟東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輸著液時,心都要碎掉了。
那么大的小不點。
手那么小。
血管也那么細。
輸液針扎進去的時候,小不點肯定很疼吧。
走過去時,看見小安安雖是睡著的,可是睫毛濕漉漉的。
肯定是扎針的時候疼哭了。
她忙蹲在小安安的面前。
何啟東比了一個‘噓’的手勢,“剛睡著,小聲點。”
她朝小安安伸手,壓低聲音,“我來抱吧。”
“還沒睡沉,再換手肯定又要醒。我抱著吧。”何啟東也壓低了聲音。
還好有何啟東在。
不然方姐一個人也搞不定。
何啟東抱娃的姿勢十分嫻熟,雙臂像船一樣圈著小安安,滿滿的安全感。
難怪輸著液的小萌娃,能在他懷里睡著了。
這時,方姐拿來了一個小的暖水袋。
何啟東接過來,墊到小萌娃輸液的小手下面。
他說,“輸進去的點滴是冰冷的,怕安安冷,用這個給她暖一暖。”
“阿東,你真細心。”喬蕎心底感激不盡,“謝謝你。”
何啟東:“跟我說謝謝就太見外了。”
“醫(yī)生怎么說,安安怎么突然發(fā)燒了?”喬蕎詢問起小萌娃的情況。
何啟東皺眉,道:
“本來不想讓安安輸液的,畢竟輸液都是抗生素,對孩子身體不好。”
“但安安燒到40度,再不輸液怕引起肺炎,更怕燒壞腦子,我便私自做主讓醫(yī)生給開了輸液針。”
“你放心,這個兒科專家是商陸讓醫(yī)院院長安排的,很靠譜。”
“不過最近氣候變化,小朋友生病的太多了,兒科科室爆滿,暫時沒有床位了,只能在輸液大廳擠一擠。
喬蕎呼吸一窒,“你告訴商陸了?”
何啟東嗯了一聲,又道:
“你知道,我就是個埋頭寫軟件寫程序的,人脈關(guān)系沒商陸那么廣。”
“商陸是安安的父親,安安生病了也該告訴他。他應(yīng)該在趕過來的路上。”
讓商陸參與到安安的成長中來,喬蕎是愿意的。
盡管她也是這么跟商陸說的,但商陸一會兒要趕過來,讓她有些不安。
何啟東將她眼神里的細微變化,盡收于眼底。
但他什么也沒有說。
追了她這么久,他一直不想給她施加什么壓力。
就是因為,他知道她的心境。
喬蕎看似干脆地點了點頭,“行,他來就來吧。”
商陸在來的路上,出了點狀況。
因為開得快,他的車跟一個喝醉酒的醉駕司機碰了一下。
人沒事,但時間耽誤了。
此時,已經(jīng)是夜里一點多了。
方姐被喬蕎叫回去休息了,畢竟明天還要照顧孩子。
留下她和何啟東兩個人,一起在醫(yī)院照顧安安。
坐在輸液大廳的椅子上,喬蕎有些累了。
不知不覺瞇上了眼睛,打起了盹。
腦袋一沉,不偏不移地靠在了旁邊的何啟東肩頭上。
怕她的腦袋掉下去,何啟東從小萌娃的身上小心翼翼抽出一只手,撫了撫她的腦袋,讓她靠得更穩(wěn)。
然后側(cè)眸,一邊抱著輸著液的小萌娃,一邊打量著她。
離開她的那一年,她才二十歲。
還是一個青春洋溢的小姑娘。
臉上沒有這么多的滄桑。
如今三十歲,依然貌美,那份氣質(zhì)和眼神,卻像是經(jīng)歷了許許多多的風(fēng)雨雪霜,再也沒有那么青春洋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