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倒是讓春晗有些意外,她一首都以為,像他這種人,平時是決計不會進廚房的,那對廚房的事,便更是一竅不通。
可現(xiàn)在看來,并非如此。
他不但不是一竅不通,看他的動作,可能不少在廚房忙活。
南風(fēng)將藥罐放到了風(fēng)爐之上,才抬眸朝春晗這邊看過來,見她整個人都是呆愣愣地看著自己,跟她以前在王府時伺候阮棠的時候一般,呆呆傻傻的,很是可愛。
他不由地彎起唇角,露出一個笑。
春晗本來注意力就在他身上,他朝自己看過來的時候,她便有種被偷看抓包的感覺,正覺得糗的時候,他突然朝自己露出一抹笑。
他唇角微微只是微微彎著,一抹淺笑,但唇角的弧度煞是好看,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有幾許柔柔的光,委實有些蠱惑人心。
于是,春晗也忘了移開了目光,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,心窩那處,也在歡快地跳動著。
兩人的距離本就離得不算遠,南風(fēng)見她更加呆愣了,頗有幾分斕兒懵懂的模樣。
頓時便生出一股沖動,他沒有多想,幾步便走到了她面前,而后手掌便在她的頭頂處落下,末了還輕輕地揉了幾下。
他的突然靠近,在春晗的眼前投下一片陰影,未等她來得及反應(yīng),便感覺屬于他掌心的溫度透過密實的發(fā)絲,一點點地熨燙著她的皮膚。
在那一剎那,她感覺到自己全身的毛孔都炸開了,鴉羽般的羽睫輕顫不止,徹底泄露了她心底的慌亂,片刻后她才陡然抬眸,驚愣地看著他。
南風(fēng)剛好垂眸,西目相接,她嫣紅的玉面呈現(xiàn)在眼前,南風(fēng)微彎的唇角微微凝滯,眼底攀上幾分驚艷之色,氣氛頓時變得微妙。
春晗的長相小家碧玉,乍看,清秀雋麗,不會讓人有驚艷的感覺。
特別是她以前一首都跟在阮棠的身旁,在阮棠的美貌襯托下,更加不會吸引別人的注意力。
但她的五官長得卻是很耐看,柳眉杏目,櫻桃小嘴,鼻子小巧挺立,特別是鼻頭,微微有點兒翹,仔細看,頗有幾分韻味。
她之前臉上因為毒素留下了疤痕,后來經(jīng)過凌青的治療,那些疤痕己然全部淡去,雖然近看還隱隱能看到一點痕跡,但春晗擅長面妝,脂粉輕輕遮蓋,也就了無痕跡了。
加上她本身膚質(zhì)也比較細嫩瑩白,仔細慢慢瞧,很是耐看。
就如此刻的南風(fēng),以往他并不會將長得美這個詞和春晗掛鉤。
畢竟阮棠的美貌就擺在那,在上京城,乃至整個大周,都很難找到像她那般容貌的女子了。
也正是因為從未將長得美這個詞和春晗掛鉤,此刻近距離這樣看她,南風(fēng)才會覺得震撼。
原來,有的美,不是一眼就成,而是需要細品。
南風(fēng)喉結(jié)不自覺滾動了一下,放在她頭頂上的手掌一時間也忘了移開。
春晗則是比他更加緊張,一顆心砰砰亂跳著,就要沖破了嗓子眼。
特別是對上他那雙帶笑,卻仿佛有吸力的眸子,她感覺自己連呼吸都停滯了。
秋風(fēng)習(xí)習(xí),從窗臺處爭相而入,拂過兩人的衣角,撩起春晗半披在肩上的發(fā)絲。
一股淡淡的香味隨著發(fā)絲撩動,一點點地鉆入南風(fēng)的鼻息間,他怔了怔,想起要去捕捉之時,那味道又消失不見了。
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他腦中瞬時成型,他幾乎沒有多想,他放在她頭頂上的掌心下移,落在她半披的散發(fā)上。
指尖穿過她的發(fā)絲,撩起一股頭發(fā),他突然開口,“春晗姑娘,我可否聞聞你的頭發(fā)?”
他一出聲,徹底將春晗的思緒拉回,她慌忙往后撤了幾步,兩人頓時便拉開了距離,發(fā)絲也在南風(fēng)的指尖滑走,重新溫順地垂在春晗的肩背上。
春晗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,才開口,“你……你剛才說什么?”
她剛才的神思全都在他的身上,看他己然看得出神,人都己經(jīng)恍惚了,若不是他的聲音陡然響起,她何時回神都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