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把拽過她的手,連拉帶拖地,把她塞進了副駕駛座里。
車門砰地關(guān)上,她看著他繞過車頭重新上車,發(fā)動了引擎,車子駛出了停車場。
雖然莫冷殤一個字也沒說,但就在他下車拉住她的手時,許慧凝便不再覺得自己有多委屈。
有些男人,你不能要求他會柔聲細語地跟你道歉,因為那不是他的方式。
這個世上,不會有第二個莫冷殤,最起碼在她眼里,他會是獨一無二的。
哪怕他脾氣臭的要命,哪怕他強詞奪理后不會用花巧語哄她開心——
車內(nèi),兩人各自沉默......
車外,黃昏落日,余暉從車窗透進來,許慧凝看著窗戶上莫冷殤的側(cè)面輪廓,她揪緊膝蓋上的包。
“不想讓喬瑞發(fā)現(xiàn)我們的關(guān)系,不是因為見不得人,而是我不安。”
許慧凝沒去看他,似自自語地說著:“我曾經(jīng)被趕出過家門,一個人在國外有過一段荒唐的歲月,雖然知道的人不多,但這是改變不了的事情,它就像橫在我心里的一個梗,以前我不覺得它見不得光,不覺得它丟臉,但現(xiàn)在我卻害怕它被人發(fā)掘,當我看到莊巧巧面目可憎地瞪著我時,那感覺,就像整個世界崩塌了。”
“我不怕她把那一巴掌扇在我臉上,真的,但我害怕她說出那個秘密,我怕你爸爸媽媽知道后,會當場氣得離開。如果受下那一巴掌,就能讓一切回歸風(fēng)平浪靜,我甚至愿意送上另半張臉讓她打。”
車內(nèi)很安靜,身邊的男人沒有出聲,看著前面的路況,冷峻的臉廓緊緊地繃著。
許慧凝的聲音很輕渺:“也許在你眼里,我在喬瑞面前極力隱瞞的樣子就跟小丑一樣,我們的關(guān)系,就算現(xiàn)在沒完全曝光,等我們真的結(jié)了婚,照樣瞞不過其他人,但我卻還是努力想著能瞞一時是一時。”
“就像把頭埋進沙坑里的鴕鳥,以為這樣子,就能守住現(xiàn)在這樣的安寧。我做好了面對你父母指責(zé)的心理準備,卻還是無法坦然地面對整個社會輿論的責(zé)難。”
“我甚至不想舉辦婚禮,不想讓大家知道你莫大少要娶的女人叫許慧凝。我希望有朝一日世人見證我的幸福,卻又害怕太過張揚帶來的后果不是我所能承受的。我可以不畏懼我的過去被拉到陽光底下,但我不能傷害到其他人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