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如果知道后,有的不是歡喜,而是痛苦呢?”沈曼心閉上雙眼,又睜開,目光灼灼地看著莫冷殤:“換做是你,你會原諒一個把你當成母親跟其他男人偷生,把尚在襁褓中的你趕出家門的父親嗎?”
面對沈曼心的質問,莫冷殤沒有接話。
他不是許慧凝,無法替她做出任何的回答。
這里面,牽扯到的不僅僅是許慧凝的身世。
身世只是一個導火線,一旦引燃,接下來,是連鎖反應。
沈曼心明白這點,所以來找他。
他自己也清楚,所以才會一而再,護著許慧凝,不讓她卷進任何跟汪家有關的糾葛里。
沈曼心走后,莫冷殤起身,走到落地窗邊,俯瞰著二十幾層樓下變得渺小的景物。
沈佳慧拿了幾份文件,敲門進來讓莫冷殤簽字。
他正背對著她站在那抽煙,脫了西裝,白襯衫黑西褲,身姿修長挺拔。
右手,食指跟中指間夾著一根煙,裊裊的煙霧很細很柔,仿佛是人發出的一道無聲的嘆息。
莫冷殤回過頭來,看到進來的秘書沈佳慧,走到辦公桌前,順手,把一截半長的煙灰彈進煙灰缸里。
“汪家那邊,沒為難你吧?”沈佳慧說起來,也算是莫冷殤的學妹,兩人單獨相處比較隨意。
莫冷殤拿過那支派克筆在文件最后幾頁簽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汪家,還不至于完全蠻不講理。”
“她還好吧?”沈佳慧問得是許慧凝。
那天,許慧凝說肚子痛,莫冷殤神色緊張的樣子,還歷歷在目。
她雖然也愛慕莫冷殤,但貴在有自知之明。
也知道,這樣的男人,不是自己能駕馭的。